“但我是你女朋友啊!”
那时的苏晚还是个冲动的少女,说完这句话后,连续半个月都固执地跑到我们班上晚自习。
她花了很长时间,一点一点改变我的习惯。
她让我养成了有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做什么都会知会她一声的习惯。
此刻她却对我说——
这种小事不需要特意告诉她。。。。。。
仿佛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苏晚的情绪稍稍平复,语气软化:“抱歉,陆深,我最近有些烦。”
我深吸一口气:“我去洗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屋内不见苏晚的身影。
我四处寻找,最后在二楼的露台上发现了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苏晚并非烟瘾深重之人。
当初她与秦川大吵一架,提出分手后不久,便向我求婚了。
那天,秦川也出现在求婚现场。
他面如死灰地站在那里,泪如雨下,苏晚看到了,却一言不发。
只是那天深夜,我醒来时,发现她独自在阳台抽烟,目光凝视着北方的夜空,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其中。
那个方向,恰好是城中最高的图书馆所在。
如同上次一样,我悄然回到卧室。
也许是因为受了凉,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头痛欲裂。
我一向有偏头痛的毛病,正翻箱倒柜找止痛药时,苏晚突然从浴室冲出来,大步逼近我,面色阴沉得可怕。
她声音中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我的香水呢?”
太阳穴剧烈跳动,疼痛难忍,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苏晚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
“陆深,我的香水到底在哪里?”
她又问了一遍,掐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不由得痛呼出声。
4。
“。。。。。。床头柜左边抽屉。”
苏晚一言不发,起身寻找秦川赠送的化妆包。
我看了看被掐出指甲印的手腕,从药瓶中倒出两粒止痛片吞下。
秦川身上突如其来的绝症,已经占据了苏晚全部的思绪,我的头痛自然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也是。
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毛病罢了。
至少在她眼中是如此。
接下来几天,苏晚向单位请了长假。
她四处奔波,几乎联系了全城最顶尖的肿瘤专家。
他们给出的诊断,大同小异。
秦川的病情已是晚期,即便治疗,也只是稍稍延缓他生命的流逝速度而已。
每次得到这样的结果,苏晚眼中的痛苦就会加深一分。
那天傍晚,我驱车归家,恰巧撞见院中的苏晚和秦川。
较之上次相见,秦川又消瘦了不少。他换下了那身单调的病号服,身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在院中的秋千上。
夕阳的金红色光芒洒落,为他苍白的面庞镀上一层温暖。
而我的妻子苏晚,正单膝跪地,喂他喝水。
我坐在车内,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那一刻,我不禁暗自思忖。
或许苏晚此生最懊悔的决定,便是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