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珩握拳:“看世界杯赌球的时候学的。”
楚漾被他俩逗得心情更好了,抿紧唇,继续全神贯注地关心赛况。
又一位男士上了,成绩惨烈,灰溜溜地下场,紧接着上来了一位女士,英姿飒爽,啪啪几枪把之前那个什么Adam的成绩给干下去了。
随后近十位挑战者的成绩都不理想。
有脱靶的,有1环的,还有因为枪太沉,手抖了半天按不开枪的。
直到那位叫许清阅的Omega出现。
他挑选了副护目镜戴上,走到射击区域内,跟前一字排开三把枪,顺手拿起一把银色的。
开枪之前,许清阅突然扭头,朝凌意舶所在的位置看了眼,唇角绽放开一个很甜的笑。
凌意舶饶有兴致地望着靶位,没和他视线对上。
楚漾微微拧起眉。
谢崇珩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他大学那会儿还是射击社的,玩儿气步枪更多,还拿过校内的名次。”
凌意舶只说:“哦,是吗,不清楚。”
楚漾若有所思,没说话。
三次射击结束,显示屏播报:9、9。5、10。
还没得到凌意舶准许让自己上场的命令,楚漾眉眼沉静,歪了下脑袋,扯住领带松了松,脱掉外套。
他手一抬,都不需要言语,离他最近的凌意舶接住了西装。
而站在旁边的乔鸣只觉得胸前衣领一松——因为天黑而取下来的墨镜被楚漾顺手拿走了。
楚漾戴好墨镜,低头解开纽扣,一边走一边折叠好内里衬衣的袖口。
他径直走到射击台前,将持枪的那只手袖口捋到肘部,左手自然垂在身侧,然后揣兜。
宾客中已有人窃窃私语:“天黑了还戴墨镜?”
“刚才不是有人也戴护目镜吗?”
“但没人戴墨镜啊,完全挑衅行为。”
“靠,这在射击场上相当于给人竖中指了。”
“真吵,”乔鸣放松下来,揉了揉心口,悄声打趣道,“这些人老老实实看我们楚首席不就完了吗,话这么多,这完全是表演赛啊。我浅浅估计三个十环吧。”
“不一定,”周渡理智分析,“湖边有风,还是夜里,他还故意戴个墨镜。真想赢那个擂主的话,打两个九点五一个十就够了。”
场外,守在外围的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大气儿不敢出,只有陈迦礼小心翼翼地问了李观棋一句:“什么情况?虐菜?”
李观棋也不说话,表情迷茫地摇摇头。
场内,楚漾站定身体,敛眸不语,双腿自然直立,调整好站姿。
他偏偏也挑了那把银色的。
枪是有点儿沉。
楚漾右臂上抬,举枪,平准准星后缓缓落下手臂进入瞄准区域,虎口死死正对握把,食指指腹轻触扳机。
他没使用任何辅助工具,神色冷淡,甚至一边眼都没闭。
缺口准星瞄准——
标靶下切口——
砰!
握枪的手臂放松,稍往下沉了些,只休息了几秒,又稳健抬起,楚漾一动不动,不敢大意,被墨镜遮掩住半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稍稍抬起下巴——
砰、砰。
果断、连续、精彩的三枪。
全场静默,众人屏息凝神,等着显示屏记分员报数。
像等了好漫长的一阵,楚漾才取下墨镜,拧着的眉心仍未松开,抬眸冷冷地朝屏幕上一扫——
10、9。5、10。
此刻无关奖品,无关姓甚名谁,在场许多人都自发鼓起掌来,还有人吹口哨欢呼起来:“牛啊!打擂成功!”
谢崇珩第一反应是去看凌意舶。
好小子,嘴角扬得跟什么似的,把桌子上那三把枪拿过来都压不住。
谢崇珩用手肘捅他一下:“啧啧啧,恭喜凌二少爷吃软饭喜提帕拉梅拉①。”
“你吃不上别酸。”凌意舶保持着一种十分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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