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翊抓紧皇后的手,皇后便缓缓清醒,含泪的双眼寄托了她太多的情感,安静的依偎在言翊的怀中。
知道皇后没事,大家便起身纷纷告退,因为心知肚明,今夜言翊哪里也不会去了。楚长歌随着众人准备退出永寿殿,将身上的外袍放在了椅子上,即便是身后言翊的目光再阴沉也与她无关。
离开永寿殿,楚长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声音却牵绊住了她,“王妃,王妃。”
楚长歌不得不停下脚步,弯身行礼,“参见凤馨娘娘。不知道凤馨娘娘有什么要事?”
凤馨冰凉的手握住楚长歌的手,仿佛也是惊吓过度,着急的开口道,“方才皇上在,本宫不能多问,听说王爷染了病,告诉本宫可严重?”
说着,楚长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寸步不离的水含柔身上,八成紫眠染病的消息也是她透露给凤馨的,就是想挑起楚长歌和凤馨的不合。
楚长歌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心中对水含柔早就没有一丝怜悯,笑道,“多谢凤馨娘娘关心,王爷已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即可。”
凤馨舒了一口气,喜悦之情已经放在了脸上,丝毫不顾及别人在场,她唤来檀香递上了东西,“王妃说狐裘斗篷过于贵重,本宫觉得也是,便让人准备了其余的东西,还望王妃收下。”
楚长歌打开盒子,相比之前狐裘斗篷,如今换成锦棉披风的确是平凡了许多,她盯着看了许久。
一旁的水含柔便等不及的说道,“王妃莫不是连这也不肯收下?虽然王妃与王爷是夫妻,但是凤馨娘娘与王爷青梅竹马,情义深重,王妃做事怎么这么决断?”
楚长歌就等着水含柔自作聪明的开口,见状收下了东西,对凤馨谢了恩,而后才看着水含柔开口,“顺长使是臣妾的表妹,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性子吗?这宫里凤馨娘娘何等的身份?连皇上都宠爱着,叫臣妾如何敢乱收礼?万一让一些小人胡思乱想了,岂不是害了娘娘?不过这臣妾若是多次拒绝便是不给娘娘面子,所以臣妾便替王爷收下了,王爷一定会喜欢。”
话落,水含柔神色难看,方才的气势瞬间便没了,竟然一时间接不下楚长歌的话,只能略微怨恨的看着楚长歌。
楚长歌见她这么快就吃瘪,继续说道,“既然顺长使深得凤馨娘娘的信任,想必今日臣妾收下了这份礼,顺长使也不会与他人那般乱说一通,臣妾还是十分相信顺长使的为人。”
楚长歌步步逼近水含柔,看得水含柔心底发怵,不由得心底一虚后退了一步。
而凤馨心思简单。转身拉住了水含柔的双手,恳求道,“妹妹,你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才入宫的,还望妹妹成全。”
水含柔被楚长歌戴了高帽子,又跌入楚长歌设下的圈套,面对凤馨的问话,水含柔根本就没得选择,只能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这句话说出口就代表,从今往后她不仅不能用凤馨惦记紫眠王爷这件事作为把柄,还要帮凤馨打掩护找借口,万一这后宫走露一点风声,不管是楚长歌还是凤馨第一个怀疑就是她,凤馨没有本事对付她,但是楚长歌一定有。
凤馨见她应下了这件事,一阵欢喜,又看了看楚长歌。
楚长歌心里担心漠尘,收下了东西便告退,警告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水含柔的身上。
水含柔抿着双唇,睡下脑袋,楚长歌,这次算你狠!
……
楚长歌疾步走向宫门,看到漠尘已经在宫门外等着她,她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拒绝了。
“王妃,这是宫门,实在不方便。”说着,漠尘掀开了车帘,示意楚长歌上车。
回王府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楚长歌微微掀开车帘,才发现漠尘背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她想要说点什么又吞了回来,放下了帘子,镇定的说道,“回去让阿离去你的房间查看一下。”
帘外沉默了一会儿,便传来漠尘的声音,“多谢王妃。”
到了王府,阿离去替漠尘疗伤,顺带将给紫眠泡脚的药水准备好了,楚长歌将药水放下看到了桌上的包裹,顿了顿便起身将包裹递给了紫眠。
“这是凤馨娘娘叫我给王爷带回来的。”作为一个妻子,她能心平气和说出这番话已经不易,所以希望紫眠不要再多问什么了。
楚长歌不敢看他看到凤馨送来东西的表情,她蹲了下来替他脱掉鞋袜,虽然药水是温热的,但是她的手却冰凉冰凉的,她深知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从心底发寒的感觉。
“娘娘送的东西拒绝的确不太好,既然你收下了你就去放好,不用给我过目,另外你去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紫眠小心的将她的手从水里捞了出来,用巾子擦干。
楚长歌看着他身侧没有被打开的包裹,想了想又给拿回了桌上,随后打开柜子,发现里面叠放着一件樱红洒金落梅的氅衣,袖口裹了狐毛,光是看着就很暖和。
紫眠缓缓笑道,“你有事要忙,终日奔波,天气转凉,还是小心一些为好,穿上试试?”
楚长歌摸了又摸,心头一阵暖意,小心的将衣裳穿上,柔软的毛蹭过自己的脸颊,有一丝痒意,惹得她自己都笑出了声,竟然一时没注意在原地转了一圈,笑道,“可好看?”
说罢,她惊醒收起了自己的笑意,直愣愣的站在原处,看着他。
紫眠却不曾换过神色,喊着一抹惔笑,“你该多笑笑,虽然不是贵重的东西,但是这样的红色衬你很好看。”
楚长歌不禁随他而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衣裳厚,让她浑身都觉得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