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柔表面上心平气和的,其实心中的妒火早就烧旺了,她看到凤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难以控制自己,但是为了自己表面上的温顺,她还是耐着性子去和凤馨说话。
水含柔低语道,“凤馨娘娘,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贵妃夺去一切吗?”
凤馨只顾自己手上的东西,连伤口都沁出了血,但是这一切水含柔都没有看在眼中,她气愤的夺下凤馨手中刀。
“凤馨娘娘不是说以后少不了臣妾的好处?如今让臣妾陪着你在这做苦力,难道也是为了以后?”水含柔咬牙切齿。
凤馨眯着眼,周身都是危险气息,她留下水含柔只因为自己少了武器,而不是真的非要水含柔不可,“本宫原本以为你心里能看明白,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你我的能耐都抵不过宁清心这肚子里的孩子。”
水含柔气急败坏,一向良好的外表再也无法维持,气愤的将手中刀扔在了砧板上,“凤馨娘娘,臣妾有些闷,门外站一会。”
看着水含柔走出去,凤馨冷笑了一声,她解开手上的纱布,看着通红破皮流血的手掌,一手举起刀,丝毫不留情的加深伤口,鲜血直流。
然后凤馨面无表情的将纱布满满包扎好,鲜血开始渗透纱布,而她依旧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凤馨。
水含柔生完闷气便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担心凤馨会放弃与她合作,在门外深吸一口气。
水含柔虽然还是不情愿,但是带着一张伤心的脸走到了凤馨的面前,“凤馨娘娘对不起,臣妾只是觉得替你委屈。”
凤馨摇头,“柔妃,你不需要在本宫面前装腔作势,你那点心思本宫明白,你我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水含柔微愣,不敢再多说话,再一次回到凤馨身边替她打下手,“臣妾替凤馨娘娘拿出去。”
水含柔只管一味讨好凤馨,并没有注意到凤馨受伤的手,心里的气也下去了便开开心心的替凤馨端菜。
身后的檀香也上前帮忙,不一会便将菜上齐了,凤馨一人也做不来多少菜,剩下的都是厨房的御厨所做,但是毕竟心意所在,大家都会往好的地方说。
宁清心服侍言翊用膳,将菜夹进言翊的碗中,还特意选了凤馨所做的菜,之后才自己开始用膳,不过一口她便对凤馨的手艺赞不绝口。
“皇上,凤馨娘娘的手艺真好。”
宁清心笑的很真诚,夸赞也是如此,根本让人无法怀疑,言翊也点头,还为宁清心夹菜。
两人对话仿佛将凤馨和水含柔当作不存在一般,凤馨也不是多话多舌的人,依旧自己吃自己的,对于宁清心的夸赞只是报之微笑。
之后却因为凤馨的小动作,导致筷子跌落在地上,不小的声响这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原本绑在手心的纱布已经吸饱了鲜血。
言翊起身抱起凤馨,“宣太医。”
人人都觉得言翊对凤馨是无情的,但是又能有几个人猜得准君王的心思呢?
见状,宁清心微愣,但是还是交代宫女去找太医。
太医前来替凤馨重新上药包扎,凤馨倒是咬着双唇不肯溢出一个疼字,反倒是安慰起宁清心,“是臣妾扰了皇上和贵妃的雅兴了。”
宁清心神色有些乱,她以为自己这一招以退为进能够化解凤馨的把戏,没想到还是着了道,“凤馨娘娘,是本宫没注意你受伤了,本宫那里有家中带来的上好的金创药,本宫这就去拿,皇上在这里陪陪你。”
此时宁清心的肚子已经隆起,言翊见她自己要走,立即上前,“让宫女去拿,你小心身子。”
不管是不是只关心孩子,至少此刻言翊还是在意宁清心的。
宁清心笑了笑,“不碍事,宫女不知道臣妾放在哪里,那金创药是我宁家独创,用了便可以止血化瘀。”
看着宁清心的执意,言翊便环住她,“朕随你去。”
水含柔见宁清心耍手段,起身,“要不让臣妾随贵妃娘娘去拿?皇上在这里陪陪凤馨娘娘。”
言翊看了看水含柔,竟然闪过一丝不信任,水含柔是何人他心中有数,宠幸她不过是为了气楚长歌的忽视。
“不必了,朕去。”
目送言翊和宁清心离去,水含柔背后一丝冷汗,但是心中更多的是被气愤所感染,那种怒火填满心田,快要炸开的感觉,让水含柔的脸色变得狰狞难看,若不是无人看着,怕是也被吓到了。
果然,皇上一去便没有再回玉芙宫,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想到的死送来金创药的竟然是楚灵溪。
楚灵溪嘴角带着嘲笑,扫视了这玉芙宫的两位娘娘,“回柔妃娘娘和凤馨娘娘,贵妃娘娘突然肚子不适,皇上便不过来了,所以让奴婢送来金创药。”
水含柔没有忍住,抓住楚灵溪的手,“你们真卑鄙!”
楚灵溪笑着挣脱,“再卑鄙也卑鄙不过你你们,苦肉计用多了伤身。”
水含柔呵呵笑着,“你这副德行跟谁学的?楚长歌,这也难怪,以你这样的脑袋如何能想出这些计策?竟然和贵妃唱出这样的戏。”
楚灵溪也不怕水含柔会如何想,回道,“柔妃娘娘,儿时你就爱计较自己和楚长歌之间的不同,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楚长歌长得比你好看,你们同样是大小姐,但是你的身份却远远及不上楚长歌,所以才会这么处心积虑。”
也许是说到了水含柔的心坎上,这么多年了,她虽然也有人夸奖,但是只要遇上楚长歌这个表姐,她就变得渺小了。
楚长歌毁容那段时间,她听闻消息开心的笑了几日,只要听说外人道楚长歌如何丑陋难堪,她这心便舒坦了。
水含柔稳了稳心,说道,“楚灵溪,难不成你会比我好一点?楚长歌当初毁容不就是你下手的?”
楚灵溪深知这件事是根刺,不过扎了多了也就不痛不痒了,“这罪名奴婢可不敢担,连王妃都无证据,难不成柔妃娘娘亲眼所见?”
水含柔被楚灵溪的话给堵了回来,面对这样的质问,水含柔心越发难受,她本来就比楚长歌好,谁说楚长歌长得比她好看?谁说她这个大小姐不值钱的?这些人统统该死!
“柔妃娘娘,不妨告诉你,你是斗不过楚长歌的,至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是吗?”楚长歌很开心能看到水含柔这副吃瘪的表情。
楚长歌说的不错,真正能够牵制住水含柔的是水含柔本身,水含柔根本就没办法琢磨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因为水含柔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
水含柔如同被人从头至尾浇了一桶冰水,此刻她感受不到一丝春天的温暖,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柔妃娘娘你没事吧?”如兰关心的上前。
水含柔凶狠推开如兰,“滚!真的以为本宫那么没用吗?”
如兰不敢再做任何事情,只能跟在水含柔的身后亦趋亦步的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