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地。
李遥站在穹窿山脚,背负长剑,目光深邃,眺望着远方那即将踏上的北疆土地。
一日的休憩并未驱散他满身的疲惫。
三百李家军列队整齐,士气昂扬,他们的目光,如同李遥一般,充满着坚决。
“淮州、云州、泸州、宁锦……那小娘皮的布局,倒是不错。”
李遥心中默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昔日的北疆,曾是李家的天下,如今却如笼中之鸟,一举一动尽在他人眼皮底下。
化整为零,这一路北逃的策略,在北疆复杂的情报网下,已如泡影。
李遥深知,要想在这片被女帝密不透风监控的土地上隐秘行动,无异于与虎谋皮。
“想要悄无声息地去往御龙山,比攀登九天还要艰难。”
这时,身旁的李忠面带忧虑,提出了建议。
“少主,北疆尚有我李家旧部,或许可以秘密联络,借力打力。”
李忠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期许,但李遥只是轻轻摇头,眉宇间透露出几丝冷峻。
“李叔,你我皆知,那些所谓旧部,面对权势滔天的朝廷,又岂能轻易站在我李家这边?”
李遥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
“朝廷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北疆的每一寸土地,都有可能隐藏着朝廷的眼线。那些人,是选择锦衣玉食的朝廷庇护,还是选择风雨飘摇中的李家?人心易变,我李遥不愿再做无谓的赌注。”
李忠闻言,眉头紧锁,似是难以接受李遥的决绝。
李遥拍了拍李忠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必愁容满面,我已有计较。李家此番虽败,但只要有我在,李家就在!”
淮州城内。
城中央的练武场上,尘土飞扬,程路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出一道挺拔的影子,手中长刀如同龙腾九天,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风之音,精准而有力,展现着他作为淮州节度使的非凡武艺。
“节度使大人,您的刀法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一旁的副将袁杰,目光中满是敬佩,忍不住赞叹道
“在北疆之地,您的刀法恐怕已无人能及!”
程路收刀入鞘,笑声爽朗,脸上洋溢着自信:
“那自然,北疆一统之时,我程某人亦是功不可没。刀法,不过是多年战场磨砺的结果罢了。”
袁杰闻言,神色微变,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提及近日朝堂之事
“不过,大人,听闻朝廷颁下密令,要求各地节度使协力捉拿前李家军少主李遥。此事,我们是否该插手?”
程路目光深邃,反问道:“袁杰,你认为呢?”
袁杰低眉思索,摇了摇头。
“俗语有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属下以为,李遥眼下势单力薄,我们没必要趟这浑水,以免惹祸上身。”
程路却轻轻摇头,手中刀柄轻轻敲击地面,声音沉稳。
“你还是没明白李家军在北疆的影响力。四大节度使,哪个不是出自李家军?麾下士兵,又有多少曾是李家军的旧部?一旦李遥真能东山再起,振臂一呼,其势不可小觑!”
袁杰闻言,面露忧虑:“那大人,我们是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