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装作落难者向船上的人大声呼救。
那些人却视而不见。
几分钟过去——
“我本来不想费这劲的”
屠船的刽子手大喇喇地说着,他掸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始终落在五条真的脸上。
“看来这种事,你很擅长呢。”
被观察的女孩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羂索将其理解为对他的称赞,“孰能生巧,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五条真拒绝了他。
“你认为我会需要这种处理杂鱼的手段吗?”
绢索感到愤怒,他觉得五条真所言的“杂鱼”意有所指。
好在千年的时间没有白活。
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
他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感受到了愤怒?
这样想着,他竟忍不住微笑起来,一种荒谬的快乐在心间浸润。
“你会开船吗?”
“我会啊~”
“哦……”五条真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很平静。
所以,她就是故意的嘛,绢索想。
故意激怒他,又不想他真的愤怒……
这种姿态真是幽默。
见绢索好似呆呆的,五条真开始催促他开船。
顺利抵达目的地后,绢索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人。
他为五条真找来衣服。
“总不能一直让你穿着我的吧。”他说。
离开无名岛上的领域后,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变回去。
绢索只好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自己就半身光着。
“你付钱了吗?”
“当然。”
“……”
“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野人吗?连买东西付钱都不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无视这些。”
绢索穿上他原本的衣服,站在那里并不和她说话。
无言亦是一种态度,五条真满意了。
彼此地打趣就此停止,二人前往瓦拉纳西。
沿途无聊地令人困乏,五条真漫不经心地跟在绢索身后,思绪飘回了过去。
又是那个问题:
她好像是为要见某个人才来到这边—这个世界,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应该不重要吧。
因为她不是很轻易地就遗忘了吗?
“我们要到了。”
绢索转身看向五条真,忽然怔住。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脸,木然地双眼却蓄满了泪,一滴一滴不停地从下巴垂落。
仿佛被永恒的悲伤冻结,无思无觉如同死物。
他不懂,明明和家人“分别”时她都没有难过。
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眼睛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