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只剩凌琪安和肖涵两个人。
他的病房又大又温暖,照比我那间狭窄的小库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住院之前就给凌琪安打了电话,希望她帮我留一个床位,不需要是单间,只要能住就行。
结果她把我安排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小杂物间,潮湿又冰冷。
我想找护士更换,不想凌琪安得知后就从她的办公室冲下来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是来住院的还是来度假的?医院床位那么紧张,能让你说换就换?」
「就小小一点病要求还那么高,吃点苦克服克服怎么了,有的住就别挑!」
我想跟她说不是的,我病得很重,差一点就会死掉。
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摔门而出,住院的近两个月,也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她是真的不爱我,巴不得我去死。
阳光下,凌琪安给肖涵削苹果的画面静谧而美好,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
肖涵笑着接过,又佯装大度劝她去看看我:
「我看沈哥也不轻易喊疼喊病的,要不你还是去陪陪他吧。」
凌琪安嗤笑:「那是你不了解他,这个男人为了吸引我的目光什么都干得出来。」
「以前为了让我回家,天天说自己难受不舒服,还会拿离婚做要挟。这么多年我一次没理过,不也好好的吗?」
「你就是太善良。我跟你说,对这种人不能心疼,不然就让他拿捏在手里了。」
我想了想,是记起几次自己给她打电话的情景。
可那些里面,没有一次是装的。
我每次都痛到呼吸困难,但打给她的电话不是挂断就是未接。
后来我就学听话了,不再打扰她,直接打给急救中心。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可实际上,看到她为肖涵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跑前跑后,心里仍是止不住的酸楚。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掏心掏肺爱了她三年,却怎么都比不过一个先后抛弃她两次的男人呢?
肖涵本来就没什么病,所以休息几天就出院了。
如往常一样,凌琪安在我消失这段时间,一次也没找过我。
她用我们的共用账户为肖涵租下一套房子,当作他们两个的小家,从此开始了更明目张胆夜不归宿的生活。
我知道,她是在用实际行动报复我曾经非要强娶她。
我和凌琪安是青梅竹马,两家父母交好,我们又在同校同班,所以自然而然地亲近。
两个人也互相开玩笑说,长大后就做对方的新郎新娘。
我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盼望长大,可一切都在她遇到肖涵后发生了转变。
那天本该只有两家人的家宴,她一声不吭就把肖涵带到饭店,美其名曰见家长。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大方介绍那是她的男朋友,又说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
「胡闹!你们两个才在一起多久,怎么能这么草率就把这件事定下来!」
凌父气得拍桌子,而凌琪安却不以为然,紧紧搂着肖涵的胳膊为他对抗世界:
「一个月又怎样?时间根本不是衡量感情的条件!我已经认准肖涵了,非他不嫁!你们要是不同意,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