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夏明彻那天的话言犹在耳——“他这种身份地位,不缺钱不缺利,怎么会缺女人?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她不由得暗自嘲讽一笑,在想什么呢?
就算是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个连关系都不愿承认的妹妹而已。
这样想着,身旁人已然落座。
“怎么不开空调?不热吗?”
他把空调系统启动,熟稔地系好安全带,启动引擎……
她哪里有空去考虑这个,直到车里逐渐冷起来,她才算是恢复了正常思考。
“喜欢这个包饰吗?”
他的眼神略略扫过她腿上的包,多一秒都未停留。
“还行。”
“看来不是很喜欢。”
“…为什么?”
“阿音,我发现,你回答‘还行’的那些问题,要么是悬而未决,要么是没有细思的,而这种模棱两可在我看来,就是‘不够喜欢’的体现,甚至包括对夏明彻本人。”
这般直白地戳她心窝子,一点余地都不留,闹得白音在这逼仄的车厢内,不由得感到无地自容。
“上次我问你对他什么看法,你回答‘还好’,这次问你他送的礼物喜不喜欢,你也是‘还行’,这还不能佐证什么嘛?”
当真是老奸巨猾的商人思维,什么时候都能说理。
那个包饰是夏明彻送她的毕业礼物,就在那次错过了约会后,两人因各自工作忙碌,一直没有再找机会约会,夏明彻便只匆匆地过来给她递了这个礼物。
不知是不是送得匆忙将就,她拿到手的那一刻,不仅没有感到惊喜,反倒是有种“原来如此”的平常感——爱马仕的包饰。
看着听着都有头有脸,但说白了,这种东西不过就是一个陪衬,是万千数字的一个小零头,是大件商品的一个顺手配货而已。
而打着“毕业礼物”旗号的心意,居然也不过是个“配货”。
再度被提及,她觉得莫名窝火,索性偏过头,也不说话了。
陈翊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份不悦,等她把这闷气生出来后,才悠悠开口问,“我送你的礼物呢?喜欢吗?”
及此,白音的脸色瞬间回了些神采,认真点头,“嗯。”
“那怎么不戴啊?”
“上班戴那个太招摇了,我想低调点。”
“那个东西很衬你,不戴的话,这礼物送的就没意义了。”
陈翊毫不掩饰地表示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包饰每天陪着你,你看到它就想到了送它的人,我也想我的礼物发挥它该有的价值。”
“陈翊。”
鬼使神差地,白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
车外的空气与时间交错流动,车内的时间却仿若停止。
白音不确定问出这样的问题,能否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甚至无法预设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