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揽春死也不要离开杜府,不要离开你和公子。”揽禾和揽春是知道公子要将下人遣散的,但她们并没有想到这其中也包括自己。
毕竟杜府这么多主子,总是需要留一点人伺候的。
公子做得太绝了。
“揽春,让你们走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大娘焦急,又咳嗽了起来。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孩子忠心,也是真心想与杜家共存亡,但这一个个如花一般的生命,她又怎么忍心将她们留下!
揽春却没有妥协,顶着磕伤的额头,坚定道:“大娘,无论杜家未来会面对什么,揽春都要留下,与杜家同生共死,绝不后悔!”如果大娘、公子们出事了,那她就给他们送饭送衣裳。
要是公子被发配边疆了,她就一路跟着照看公子。
就算真有个好歹,那她也要为他们……收尸。
对面阁楼内的杜晚枫,望着后堂这一幕,久久未言。
他抬起头,望着昏沉苍茫的天空,满目寥落。
但也只是难过了一会儿,他便毅然转身而去。
现在没有时间给他们伤感,杜家如果不想向前世那样的结局,就决不能坐以待毙!
为了忠于杜家的每一个人,他也不能败!
爷是风流潇洒,可不是声色犬马
来祥戏班。
一辆普通低调的马车停在了戏班后门,马夫在观察了周围无人后,敲了敲车厢。
杜晚枫披着斗篷下了马车,低着头走到后门边,轻轻敲了两下,不一会儿便出来一位丫头将他迎了进去。
那小丫头十几岁,长得很水灵,平日一身的机灵劲儿、也有问不完的问题。今日走在杜晚枫的身边,却成了哑巴。有几次想要说话,却又硬生生止住了。
杜晚枫笑看她,“元雨,两年多不见,与爷疏远了?”
元雨听他先开了口,神情语气与往日无异,还隐隐透着轻松,不像是传闻中已经山穷水尽的模样,也稍稍放心。
“探花爷,你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未雪姐姐可担心你了。”
“没办法啊,回祖籍给老头子丁忧,不能再赴宴饮酒,也不能听曲弹唱。在我爹坟茔旁,搭个小草庐,与我爹那小土包每日大眼瞪小眼,吃喝睡觉都在那儿,活动范围也就那一块。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想听未雪的戏。”
“噗~”元雨笑了,“对不起,杜首辅去世乃是悲事,但我一想到习惯了声色犬马的探花爷,得那样度过两年多,我就……噗忍不住。”
杜晚枫伸出手指,敲了敲元雨脑袋。
“乱形容,爷是风流潇洒,卓尔不群,可不是声色犬马。”
“是,元雨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