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礼掀起裤脚,淤青未散,但是并无大碍,应是昨夜就为他上过药。
“澈安,你为我上的药吗?”
颜礼抬起头,满心期待的看向淮宁。
淮宁没好气瞥他一眼:“你说呢?”
淮宁皮肤本就比寻常人要敏感,偶尔磕碰就总是容易留下红痕青肿,不论去到哪里都会命人在床榻边自己能够到的地方备上一瓶药油。
颜礼揽住淮宁又抱着他重新躺下去,狠狠亲了一口淮宁的脸颊:“你真好。”
淮宁没有出声,反手蹭了蹭颜礼的脸。
今日是该回宫邀权臣重臣同赴新春之宴的日子了。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却都默契的没有说出来。
淮宁心中五味杂陈,脑子里却滋生出个他从未有过的念头。
若是他能选择,若是他身上没有背负那么多责任与使命,其实得心上人相伴作陪,携手一起走完平凡一生就是最好。
但重任使然,他又岂敢奢望。
“以后有机会我们便多出宫走动走动吧。”颜礼似是读懂淮宁眼中的隐忍,笑着紧紧抱住淮宁:“我瞧着在宫外你心情都好些。”
淮宁默认不语。哪是因为外出所以他心情才好,分明只是有这人在他身边罢了。
但淮宁终究没有说出“因为有你”这句话,他想,颜礼会懂。
皇家新春之宴,国师秦温,及其左膀右臂李准楚知让,镇旗王付弋平及其亲侄,新任翰林院编修薛亭彦都赫然在列。
到底是有颜礼坐镇,宴会上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融洽。
淮宁一颗心本来悬而未决,唯恐又生出事端,这下终于能放下心来。
他举杯邀众人同饮,听着席下众人一一道来新春贺词。
可目光一转,淮宁一眼就看到颜礼和薛亭彦相谈甚欢。甚至为了方便二人畅所欲言,颜礼还特地换了个座位。
宴会以尊卑有序为先,本来指着颜礼正使的身份,他的席位排的自然距离淮宁不远。
为了不让薛亭彦落人口舌,颜礼主动屈尊去坐了后边的席位。
淮宁心不在焉的听着众人的贺词。
眼下那人只是与旁人多说几句话,自己心中都觉得醋意大发。
他觉得有些可笑。可人不就是这样吗?
尝到了一点甜头,就想撷取所有。也变得越来越贪心。
哪怕颜礼只是陪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他却难以自抑的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