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作之上却被改为更为英气俊朗的剑眉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
争执
那双丹凤眼颇有一番韵味,叫人心荡意牵。
他一眼就认得出来这是自己王兄那双好看到迷住颜礼的眼睛。
没有朱砂痣的淮宁本就与淮景有五分相似,改作剑眉星目五官更添几分硬朗,不必说神似,那画作上的人早就活脱脱变成了淮景。
淮宁一手死死按住胸口,不断平缓他急促起来的呼吸。
他阖了阖眼,忍住不断滋生而出的酸涩感。不断低声痛苦的呜咽,就如同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兽。
淮宁眼角沁出一滴泪,声线暗哑,失神地呢喃:“颜礼,你就这般厌我吗?便是与我同框都不愿吗?”
他缓缓抬头再次凝视那副画,画师为他二人作画时颜礼嘴角含笑,现下身旁人改作淮景,他唇间的笑容好像愈盛,看起来也越发是发自内心的喜乐。
而颜礼同他一样,将这幅画挂在内阁,挂在每日都能看到的地方。
淮宁从自己腰间取下随身佩戴的那块王兄的玉佩,他竟有些不敢正视此物。
“王兄…”
淮宁望着玉佩低低轻唤出声,多看一眼都变得绝望。
“是我错了。”淮宁垂眸自嘲一笑:“我岂能对他抱有幻想?又岂能对他生出不该有的爱意?”
淮宁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勒紧喉咙,自己越是挣扎,室息感就变得更是强烈,整个人无法自拔,恐慌不安。
他不敢去想颜礼每日站在这个画前的样子。那人会露出自己从不曾见过的神情,卸下所有伪装,将最脆弱柔软的一面展露无疑。
他是不是还会立在这幅画前凝视着画中人,热泪盈眶的诉说着自己如藤蔓般疯狂生长的思念。
不论是睡前或是梦中,颜礼一定想过千百次能与淮景相拥而眠。
二人相携相配,不论怎么看都好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画中人和颜礼的枕边人,从来都不该是他。
回到宫中时正赶上天边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消散,颜礼在养心殿前照旧吃了闭门羹。
回了自己寝殿后他却觉得心神不宁。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被淮宁召见。
大殿只留有暗灯一盏。熟悉的脚步声似乎每一步都踩在淮宁心底那个最柔软的角落。
眼看来人步步靠近,淮宁依旧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声音空灵飘渺到难以捕捉:“别过来。”
颜礼被这三个字逼停了脚步,讷讷站在原地。
“朕从来不知,原来颜使臣还精于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