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略过自己身侧已经空无一人的床榻,似是还残留着淮宁的体温。
而淮宁走时为自己拉好被角,仔细闻还能闻得出自己衣襟上温存的独属于淮宁的气息,想来是昨夜他睡着以后淮宁钻进他怀里与之相拥而眠整夜所留下的。
颜礼刚起身还未见上淮宁一面,便听宫中递了消息来。
沙齐在京城中管理通商之事一直处理得当井井有条,现下竟然传信回来想必是真遇到了棘手难题要让颜礼亲自定夺。
颜礼本意他自己回宫也就是了,可淮宁转念一想左右颜礼都不在他身边,倒不如一起回去便是,他处理朝政公务也方便些,不用底下大臣来回跑。
来时仓促,也没有过几天能享享清福的日子,这下便又要风尘仆仆往回赶。
颜礼一向把自己分内之事看得极其重要,他向来又以公事为先,把淮宁送回大殿后几乎是连口热茶都来不及喝就又离宫了。
颜礼离宫后淮宁命人把那副他二人的同框画裱起来挂在寝殿内阁。
又吩咐画师描摹两幅,一幅留给自己随时都能拿出来一观。一幅则是颜礼撒着娇软言软语哄了半天要来的,他要带回自己寝殿。
颜礼离宫不多时就已然有些按捺不住相思之苦。头天晚上他本欲回宫,想来陪陪淮宁也好。可一时忘了时间匆匆赶回时宫门已经下了钥。
城门守卫左右为难,他也不便让其为他破戒,只好又灰溜溜回了城中住所留宿宫外。
这一住便又是数日,总算是理清了很多麻烦的大小事宜。
颜礼马不停蹄又朝宫里回,便是连沙齐备好宴席留他共用晚膳也拒了置之不理。
待淮宁处理完朝政已是后半夜,他在殿外等得心痒痒,也顾不得旁的急忙把人抱起就朝寝宫里去。
“怎么这般急切?”
淮宁熟稔的伸手搂住颜礼的脖颈,唇边似有若无的弧度宛若在偷笑。
进了内阁,淮宁就见勒其和叶之砚背对他二人半蹲在地,听见声响时起身行礼。
颜礼把淮宁轻轻放在软椅上,又拿过绒毯盖在淮宁膝上。
淮宁这才看见勒其和叶之砚身后有只面白通体银灰的小家伙。
“你这是…又寻了只小狗崽来给雪融作伴吗?”
闻言颜礼和勒其相视一笑,叶之砚抱起地上的小家伙递给颜礼。
这小家伙显然已经被精细清洗过,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颜礼抱着它半跪在淮宁跟前,又把小家伙轻轻放在淮宁腿上。
倒是比雪融还有些分量。
“你也觉得是小狗崽?”
颜礼笑着顺着小家伙背上的毛,淮宁若有所思的端详片刻,突然有些恍然大悟的挑了挑眉。
颜礼见他心下明白,轻声道:“是狼崽子。”
颜礼背对叶之砚和勒其,并未见二人行了礼勒其小心翼翼牵住叶之砚的小动作,见淮宁轻轻点了点头便也任由他二人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