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宁病了一月有余,总算是勉强能算作大病初愈了。
总归是几乎天天就这么躺了一个多月,淮宁自己都觉得心中烦闷,更不必说颜礼了。
病中淮宁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倒是也冷落了雪融。
今日淮宁刚能下榻就抱着雪融逗了一个多时辰。小家伙也格外粘人,躺在淮宁腿上撒欢打滚,和淮宁玩的不亦乐乎。
前段时间颜礼一直秘密从武将武官中亲自择选新人,以便日后能够有备无患。
这一月以来他一门心思都在淮宁身上,从早到晚寸步不离守着,这些事也便交给勒其去盯,如今到已经有了眉目。
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二人也都没有过多提及此事。颜礼三言两语隐晦一说淮宁便全都懂了。
午后天气炎热,颜礼特意选在傍晚再带淮宁前去军营。
对宫里伺候的一众人只说陛下久病,外出散心解闷,实则去了哪里,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也没人敢来深究。
颜礼一并处置了朝济,而张文周岩既和齐约有关,那必然也断断不能再留。
虽是派了薛亭彦亲自操办齐约的后事,但对对齐约的这个人依旧闭口不谈,也下了命令宫人不准谈及此事。
但颜礼心中依旧是疑云密布。齐约背后若有靠山,是国师一党,还是另有其人?
他知道这个坎淮宁没有那么容易能过去,说到底也是心病。心病心药医,他相信时间久了没人再撕开这道疤,又有他相陪,淮宁总能慢慢淡忘这些不好的事。
军营之中戒备森严,即使现下天色已晚将士们的训练也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
颜礼此次只为为淮宁引荐一人,本也不打算再此长久逗留。
露天擂台上有两位武将相互切磋,底下围着一众人加油助威,吶喊声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澈安怎么不问我要为你引荐何人?”
颜礼半躬身凑到淮宁耳边,却见擂台上的一人已被对手制服,狠狠被一记过肩摔摔落在地。
淮宁嘴角含笑:“显而易见。”
周围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胜者环顾四周,看到颜礼后很快双手作揖拜谢过众人,让围着的武将士兵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那人似乎官位不算太低,吩咐好将士们继续未完的训练后就遣散了众人,忙不迭朝着颜礼二人小跑过来。
“见过使臣大人。”
和颜礼打过照面后那人恭恭敬敬半跪在地:“臣荣光,参见陛下。”
淮宁抬手示意他起身,面前这人约莫和颜礼差不多高,身材却不似颜礼这般精壮匀称,更加魁梧如似苍松,实在不失为武将。
开口就是声如洪钟,势如破竹。眼眸锐利如鹰隼,凛然森寒。
毕竟是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人,周身凌厉杀气浑然天成。若不是现下刻意规避锋芒,就会令人无端想要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