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颜礼都是外使,不去参朝也是合情合理,无伤大雅。
淮宁对他宽容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又十分合适的理由,这样他也能说服自己莫名对颜礼的纵容。
可今日颜礼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早早便到了大殿静候。
今日早朝有颜礼坐镇,更是风平浪静没人敢随意造次。
可淮宁却还是从他眼中探出一丝不寻常的狡黠,似乎这一切只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安宁而已。
“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淮宁扫视殿下众人,整个大殿都被低气压团团包围,周遭压抑又沉闷。
众人都没反应也是意料之中,颜礼双手作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外臣有事启奏。”
“颜使臣直言便是。”淮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下却有种隐隐的预感。
“陛下前几日在莲园不慎落水。”颜礼顿了顿,转身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温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小的官员:“赵大人,你可知罪啊?”
赵晋大惊失色,脸上表情徒然一变,众目睽睽下更是害怕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问道:“使臣大人明示,下官,下官何罪之有?”
“你好大的胆子。”颜礼只一记不冷不热的眼刀就能不怒自威,不疾不徐缓步走向那人。
赵晋见颜礼步步紧逼,“扑通”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地面不敢抬起来:“下官愚钝,不知到底是哪里惹了使臣大人不快?”
“前些日子莲园大肆新修,秦大人交由你主理此事,可却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害得陛下不慎落水。”
淮宁眉眼微弯,他原以为颜礼会暗中处理此事,却不想竟如此大张旗鼓公开问责。想来是为了杀鸡儆猴,以此警戒众人安分守己,莫生是非。
他淡淡一笑,放松精神一言不发的靠在椅背上,抬手懒懒撑着下颚,只当看一出好戏,由着颜礼的性子去了。
“那木板断裂的痕迹显然是人为所致。”
“不是我…不是我。”
颜礼皮笑肉不笑的凝他一眼:“谁说是你了?”
赵晋自乱了阵脚,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你可真是罪该万死。”颜礼居高临下的冷冷漠视跪在地上那人,突然抬腿对着赵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去。
赵晋疼的曲着身子趴在原地,额前冷汗直冒,颤颤巍巍的跪地爬到秦温面前抱住他大腿:“秦大人,秦大人,是你指示下官在那木板上动手脚的。您快为下官说句话啊。”
众人心下也都心知肚明,却不想颜礼逼的赵晋当场承认不说,为求自保还慌不择路当面揭了秦温的短。
秦温蹬了一脚想把赵晋踢开,却不想赵晋泪流满面抱的更紧了。
“滚开!你胆敢污蔑本相!”秦温暴呵一声,见甩不开这人只好上手去推。
淮宁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两人狗咬狗,但注意力有一半依旧是放在颜礼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