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抱着那捧花看了许久,认出里面是白色的洋桔梗。他清楚桔梗的花语,因为几年前贺免第一次送他花,就是送的这个。
——永恒的爱。
他微怔片刻,看见了藏在花瓣下的卡片。
上面是贺免的字迹:哥,希望你也永远自由快乐。
怀里的花散发出淡淡的苦味,祁修竹没察觉一般,眼底的神情越来越柔和。
这明明只是一束花,他却好似听见了贺免的声音。
直白的、简短的。
哥,我喜欢你。
“祁修竹!”喻昭在后边儿喊他,“过来过来,咱拍个大合照!”
祁修竹抱着花过去,他站在正中间,那捧花被他正正好好地抱在怀里。
“记得笑啊。”喻昭记得他拍照不爱笑的毛病,凑到他耳边叮嘱,“不准板脸!”
快门“咔咔”响了几下。
冬日的暖阳打在祁修竹脸上,他拍下了人生中笑得最开心的杀青照。
晚上九点,剧组包下了古镇里的某家私人餐馆,众人喝得烂醉如泥。
精致的菜品没什么被动过的痕迹,空酒瓶倒是堆了一地。
祁修竹浅浅喝了两杯,保持着微醺的状态,坐在桌边听众人聊天。
喻昭显然已经上头,话比平时还多,偏要拉着祁修竹的袖子跟大家说:“我跟他……简直是刎颈之交。”
“喂。”祁修竹无奈地笑笑,“别乱说。”
“这怎么是乱说?”喻昭定了定神才把他看清,有些大舌头地说,“当年要不是你信任我,参演我的电影,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祁修竹没反驳他,把他推回去坐好,说:“那我也得谢谢你给我的机会不是?”
“是!”喻昭拍了下桌子,“咱们是过命的交情,来,喝一杯!”
祁修竹不跟他喝,再喝就得醉了。喻昭也不在意,自己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烛之逸也喝得有点迷糊,转头看过来说:“喻导,下次我还想跟你合作,把学长也再叫上行吗?”
喻昭先犹豫了,摇摇头说:“我行,但你学长估计不行。他以后就是当老板的人了,我得求求他。”
“啊?”众人听见这话都朝祁修竹看来,烛之逸眨了下眼睛问,“什么意思?”
祁修竹无语地给喻昭倒了杯酒,说:“你喝了酒就六亲不认了是吧?”
喻昭回过神时已经晚了,挠了下后脑勺,说:“对不起对不起,怪我。”
祁修竹叹了口气没怪他,侧头问原康:“可以说吗?”
原康耸耸肩道:“反正都跟狗公司谈好了,随便你。”
公司这周跟祁修竹商讨了解约的相关事宜,那边估计是故意的,知道他拍戏忙不过来,不分时间地骚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