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竹的头又开始疼了,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起身去酒架上取了两瓶酒,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酒杯就两个。
最后只有他和喻昭用上了杯,贺免和孟羽任跟前各摆着个装饭的碗。
挺瓷实的大碗,一碗管饱。
几人都没什么话说,特别是贺免和孟羽任,光一个眼神就能打起来。
而这个家的主人祁修竹,显然也没有起头的意思,自己端着高脚杯慢悠悠抿着酒。
喻昭咳了一声,拽了下孟羽任:“说点?”
他既然跟着一块儿来,显然是有点意图的,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孟羽任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腰板挺直,光往那坐着就有种大老板的气势。可就这么个人,每次见到贺免就控制不住脾气。
“你……”孟羽任清了清嗓子,对祁修竹说,“你爸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祁修竹没看他:“不用。”
贺免坐在旁边默不作声,这语气他熟。祁修竹拿他当空气时就这样,连生气都算不上。
姓孟的估计是当老板当惯了,一开口就哪壶不开提哪壶,祁修竹能搭理他才怪。
贺免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刚巧对方也在看他。
孟羽任的手指搭上腕表:“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免坐直了,不爽归不爽,他审时度势没有接话。
“朋友。”祁修竹说着朝贺免偏头,“是吧?”
虽说内部矛盾还没解决,但贺免决定先一致对外:“对,特别好的朋友。”
祁修竹听他这语气有点想笑,瞅见孟羽任越来越黑的脸,忍住了。
孟羽任端着碗喝了一大口酒,这次没指名道姓,只说:“不长记性。”
贺免本来就带着火气,这下彻底忍不住了:“你说谁?”
孟羽任和贺免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贺免介意什么,说话也只挑他不爱听的讲:“跟你说话了吗?小孩儿接什么嘴。”
喻昭一个劲给他使眼色,这人压根不理。
祁修竹被这车轱辘话搞得没耐心了:“有事说事,再吵就都滚出去。”
两人瞬间哑火,祁修竹这才对孟羽任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孟羽任拽了下领带还是觉得闷得慌,干脆把外套一并脱了,“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祁修竹多看了他两眼,指着贺免说:“你还该向他道歉。”
孟羽任顿了几秒:“你当初为了他都那样了,还护着?”
贺免插嘴道:“当初怎么了?”
祁修竹打断道:“没事。”
这话说完,连一边装鸵鸟的喻昭都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