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多瞧了他几眼:“你这么别扭做什么?”
“我没有!”乔果鼓着腮帮子瞪过来,匆匆收起剩下的塑料碗,一溜烟跑回小摊边。
贺免收回视线,他就是随口问问,不想他反应这么大。
该不会是祁修竹趁他不在,跟乔果说了什么狠话,把人吓着了吧。
贺免只能想到这个原因,琢磨起乔果看他的眼神,又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葡萄干你吃吗?”祁修竹忽然问。
贺免说:“不吃,干什么?”
“我也不吃。”祁修竹抽了一张纸巾,把葡萄干挑出来扔上面,说,“扔了怪可惜的。”
“……”贺免说,“你不吃的就给我?”
祁修竹又问:“那你吃吗?”
“不吃。”
“那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停。”祁修竹捏住贺免的嘴,“吃东西的时候说话会得胃病。”
贺免的声音从嘴缝里传出来:“谁说的,有科学依据吗?”
有没有祁修竹不知道,反正他也是瞎说的。
他把葡萄干全部挑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纸巾上。装藕粉的碗和勺子是塑料的,最老式透明的那种。
祁修竹搅了搅碗里的料,满满当当的,轻轻一动就要撒出来。
乔果的阿婆在这里卖了三十多年的藕粉,期间只涨过一次价,到现在都只卖四块一碗。
过来光顾的很多都是回头客,她卖了三十多年,人也吃了三十多年。
今天下过雨,生意没有平时好。不到九点,乔果他们就闲了下来。
阿婆推了把乔果:“果果你去跟哥哥们玩,奶奶在这守摊。”
乔果拗不过她,在贺免身边坐下,一抬头就能看见正前方的摊位。
祁修竹若无其事地问他:“就你和你阿婆两个人摆摊?”
乔果的目光停留在小推车上,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我爸妈在省城打工。”
祁修竹听完也没过多的反应,吃了口甜糯的藕粉,说:“阿婆的手艺挺好。”
贺免正在逗路边的地包天小土狗,听后搭话说:“他们家在意安还挺出名的,之前有电视台还是什么媒体专门来报道过,是吧乔果……”
同一时间,乔果插嘴说:“免哥,我能跟着你学纹身吗?”
贺免停住摸狗的手,不甚在意道:“你才多大?至少读完高中再说。”
乔果扒拉着外套上的扣子,没什么底气道:“我不想读书了。”
话音刚落,连祁修竹都忍不住朝他看去。
贺免微眯着眼睛看他,表情可以用“难看”两个字形容。
祁修竹拉住他,没让他说话。
“为什么?”祁修竹问,“理由?”
乔果避重就轻道:“我想学一门手艺,可以像免哥一样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