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听着会有些奇怪,但段缙纭清楚他是在试探他。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调查过他的现状,毫无疑问,他的话对现在他来说是再合适不过。
他清楚他的诉求,仅此而已。
“这是要包养我吗?”黑沉沉的眼没什么情绪地望着霍飓,倒映他的模样。
霍飓轻笑出声,狭长的眼染上笑意:“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烈焰般颜色的玫瑰在身前,风吹过时,有幽幽的香,不是很淡的味道。
“所以你考虑地怎么样了?”他退开了些距离带着笑问他,实际上却没给他留什么后路。
四周的声音嘈杂,众人中心的他们,万众瞩目的不可忽视。
段缙纭唇角勾起抹笑来,算不上明朗,倒像是讥讽,苍白瘦削的手接过色彩明艳的玫瑰,放在暗色衣服前,成了灰暗唯一的颜色。
“好。”
墨色的眼望向带笑的人,眉形压低,微微垂下来,被拉长成一个略显狭长的形状,直直地盯着他,冰冷,冷静。
依旧是没什么情绪,很少有人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淡淡的冷松味伴着一双伸来的手,霍飓将他虚虚地搂在怀里,他们之间只隔了那捧日暮色玫瑰。
“那就说好了。”低沉的笑意在耳畔响起带着那人的鼻息,缱绻深情。
气息打在耳侧,段缙纭不自在地偏过头本想避开他的靠近,结果因为角度原因,耳廓擦过霍飓的唇。
“……”段缙纭一僵,不敢再动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听到了那人的一声轻笑。
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日暮,天空是淡淡的橘红,有斜斜的夕阳落在桌上,穿过玻璃杯时,杯里染了颜色。
“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吗?”霍飓唇边带笑倚在门框,看着段缙纭弯腰走进低矮的出租屋,没多久理出一个不是很大的行李箱。
段缙纭拉着行李箱走到他身边,回头望了一眼。
灰黑色的墙皮,陈旧泛黄,脱落,只是放了张床便无处落脚甚至转身的房间,住了将近三年。
“没有了。”段缙纭关上房门,将钥匙放在门旁的盒栽下,还留下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什么。
霍飓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等他来到自己身前,才抬手接过他的行李,往楼下走。
鞋底碰触生锈的楼梯发出嘎吱声,段绪纭跟在他身后,黑沉沉的眼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暗沉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不管这人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喜欢也好,玩玩也罢,他的提议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