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绳树倒吸一口冷气,时雨扭头去看时,只见面对着飞来的苦无,麻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张开五指空手去接……她的手掌和苦无接触的那一瞬间,时雨都替她感到疼痛!
下一秒时雨就开始懊悔:严九郎先生也就罢了(严九郎:什么叫我也就罢了?!),但是我刚才明明来得及丢出一把苦无、把野乃宇的苦无击飞的呀!这样麻里很可能会被判负,但是毕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绳树就更加捶胸顿足。他反应过来的更早,也是有机会制止这一切发生的。
严九郎先生也非常懊悔!这才第一节实战课、第二场比试!就出了这种事!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这节课暂时也就上不下去了。严九郎先生再次强调了一遍不允许私自对战、不允许擅自使用忍具之后,就急匆匆地带着麻里去了医务室。按照惯例,现在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了。于是大家一哄而散,把严九郎先生的吩咐全都抛在了脑后,开始打群架!
‘真是无聊。’时雨这样想着,‘有打群架的时间,还不如用来修炼!绳树就从来不会干出这种事!’
然后下一秒时雨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绳树仿佛一只长了脚的陀螺,在那里来回打转、坐立不安、蠢蠢欲动……
‘哦豁!’时雨一下子就提起了兴致。说起来,麻里确实和绳树相当熟悉!因为她有点男孩子气嘛,大家经常在一起玩啦!不过绳树居然喜欢这种类型吗!好兄弟,我熟读某江三千本,精通恋爱套路!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吗!不过,在此之前,我首先要确定一个人的意见——
【你没意见吧?】时雨坏心眼地问正饶有兴致地盯着绳树举动的毛领子。
“我能有什么意见?”毛领子反而莫名其妙。
【嗯……关于绳树早恋的事?不担心他因为早恋影响学习(划掉)修行吗?】时雨坏心眼地问道。
毛领子白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想多了。麻里也是绳树的表姐,关系还挺近!绳树只是担心而已!而且,就算恋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跟你说一遍,修行和恋爱没有关系。童子功什么的,都是小说家戏言……什么‘保持童子之身四十年,必能成就大魔导师之位’更是无稽之谈!”
【你好污。】时雨在听他说到‘保持童子之身四十年’云云的时候,肚子都快要笑破了。但是他是经过训练的,现在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反而倒打一耙,【我只是说绳树有早恋的倾向而已,你为什么都扯到童子之身上去了!他才多大啊!】
“对于我这样的老年人来说,想看到曾孙子也不是什么过错吧?”毛领子装的相当无辜,但还是催促道,“你既然这么说,莫非有什么办法?”
办法嘛,当然是有的……于是时雨轻轻戳了一下还在满地乱窜的绳树。绳树猛地抬起头来——
“医务室在那边。”时雨指给他看。
“我知道医务室在哪!”绳树慌慌张张地说。“但我……”
“快去。”时雨轻轻推一推他。
“但是万一严九郎先生回来了……”绳树主要担心的是这个!如果被发现逃课的话,他姐姐不会饶过他的!
时雨当即结印,分出了一个分身;然后本体则使用了变身术,变成了绳树的样子。“现在放心了吧?”
“不愧是你!”绳树一下子眉开眼笑,和时雨击了个掌,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好了,绳树的问题解决了。】时雨问毛领子,【你是过去围观一下,回来之后给我带来第一手情报呢?还是帮我复盘一下我刚才的战斗?】
“刚才的战斗?”毛领子当然不会去打扰小孩子的恋爱游戏,顺理成章地开始和时雨讨论刚才的战斗。“没啥好讨论的吧。只能说错进错出,赢了也是运气、输了也是运气而已。还没有你和绳树昨天的对练有价值。”说着他也有点纳闷,“你是怎么想的?和日向作战,非但不拉开距离、用手里剑和忍术决胜负,而非要使用体术近身战斗?”
【我想要知道我的体术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准嘛。】时雨回答得也很自然,【日向家以体术闻名,我也想试试我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但那个日向小子柔拳火候未到。”毛领子确实相当不客气,“他的拳势相当散乱,而且太过情绪化了。”
时雨想了想日纯和他比试的时候的语言、神态和动作,也只能点了点头。怎么说呢……日纯在发现他非但没有想方设法拉开距离,反而试图和他近战的时候,表现的是相当倨傲的。
然后在发现时雨想要和他近战,是因为确实有所倚仗之后,他就慌了……但他虽然慌张,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因此还能勉强维持拳架子不倒。时雨之前从没跟柔拳对战过,初次接触,也有些不适应。于是,就像毛领子所说的那样,错进错出,两个人都没少犯错,但时雨犯的错终究少一点。所以最后赢的人是时雨。
……所以打了这么憋屈的一场,之后还能很有风度的来和时雨交流,真不愧是(最喜欢装腔作势的)(划掉)日向!
“你真的不是看那个日向小子不爽?”刚才时雨的战斗选择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连毛领子都颇为好奇,“所以非要在他最强的一点打败他?”
【没有的事!】时雨登时反驳。但是因为他反驳得实在太快,以至于毛领子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是为了帮健司报仇。说到底,还是对同族的同伴相当友爱的嘛。”健司就是刚才嚷嚷着“帮我报了仇”的那位仁兄。至于他和日纯的仇怨……不用说了,因为日纯实在是过分骄傲,长得又好看的原因,班上的大部分男同学都看日纯不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