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佑青跟在秦一坛身边六年,刚开始的时候兄弟七八个跟着秦一坛开饭店,他就负责刷盘子,后来做菜不好吃加上卫生不合格,两个月不到饭店就倒闭了。
苦的时候脏活累活什么赚钱接什么,后来秦一坛跟了一个叫叶城源的男人干赌场,刚开始的时候来闹事的人不少,服软工资就缩水,地痞流氓远没有穷可怕,大家渐渐敢跟闹事的理论,后来升级为拳脚相交,跟着秦哥这么多年,架就没少打。
张佑青鼻子上贴着纱布,看起来依旧凶悍得很,他踢了踢身边晕倒的人,掏出手机给对方了段小视频过去:“冉、冉哥,你看这样行吗?”
不一会男人了一段语音过来:“挺好,位置你了,过来后把人绑在椅子上,绳子打死结。”
“哎哎,您放心吧!”
张佑青给人回了句语音后,又对照手机地图查看起位置信息。
旁边的人结结巴巴开口:“张哥,咱,咱这不能犯法吧?”
张佑青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什么呢!帮冉哥追个人而已,又不是真绑架他!”
那人捂着脑袋,看了看躺着的男人,没敢再出声。
江野醒来的时候光线特别暗,他适应了好一会才睁眼,头还有些晕,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迷茫。
他尝试动了动手腕,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痛感反而刺激他清醒了些,这是哪?
江野小时候有被绑架的经历,他很快冷静下来,尝试弄清楚现在身处的位置。
房间很大,太暗了,空气中弥漫着树皮的味道,周围不少能勉强看见形状的木材堆积在一起,像是个荒废的房子。
他记得自己在回沈闻冉家的路上,那一片人少没监控,而且路灯很少,手帕迷晕他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毫无意识。
不知道那些人是随机目标,还是知道他是江国谦的儿子……很快,他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红点,是监控。
张佑青他们站在电脑桌侧边,见江野直勾勾的盯着监控,齐刷刷去看沈闻冉的表情。
沈闻冉没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将桌子上的绳子扔给张佑青,转身面对他们伸出了手:“待会知道怎么做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沈闻冉一脚踹了过去,张佑青腿上挨了一脚又呲牙咧嘴的凑上来,沈闻冉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反射性鼻子酸:“冉哥,咱也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平时打打架还行,这技术活,我们怕说漏嘴。”
沈闻冉递给他们几个两张纸:“照步骤来,先把这车开远点,待会你们直接走。”
“无论他说什么,一概不理,如果他试探你们,”沈闻冉微笑看向一群人,“留口气就行。”
几个人只觉得背后冷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一会门吱呀吱呀的开了,两束强光照了进来,江野被强光刺激的眯起双眼,越过人群,只看到门外似乎是树林。
几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人走进来,逆着光看不清脸。
江野毕竟还小,他尽量控制自己吐字清楚,不打颤:“你们想要什么?要是求财,钱的事都好说,还是说你们是寻仇?”
最前面的男人走近,江野终于看清他的样子,寸头,左眼下有道疤,鼻梁上绑着纱布,眼神很凶。
他没说话,直接用黑布绑住了江野的眼睛,江野的感官瞬间被放大,他听见门口似乎又来了一个人,男人走近他,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椅子应声而倒,江野左胳膊和腹部疼痛难忍,闷哼出声。
几个人不可思议的看向沈闻冉,没想到沈闻冉这么狠,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上去就是一脚,这一脚光听声音就知道,肚子肯定一片淤青。
他没停,这一脚下去之后,沈闻冉又对着被绑住的左腿膝盖骨一脚。
江野没忍住,出凄厉的惨叫,剧烈的挣扎让椅子吱吱作响,在静谧的空间内格外瘆人。
这群人看向沈闻冉时,都带上些恐惧,太变态了,这套路太狠了,谁要被沈闻冉喜欢上,不得被玩死?等再看向江野时,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些许同情。
直到沈闻冉对人招了招手,张佑青才反应过来,赶紧抓住了江野的头:“……你是江国谦的儿子?”
江野咬紧牙关,没再出声。
冰凉的匕贴上了江野的脸颊:“哑巴了?不说一刀宰了你!”
“老实点!”
有人被拽着进了门,江野听到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江野……你是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