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急了,恐惧参半,黑白颠倒,“杀——杀人犯!”
覃昀随口应声,碎发吹开,悠闲吐烟,“既然你知道,就别惹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
那么熟稔,那么随意,不用准备也敢为非作歹。
天还没有亮,星色街灯同流合污,骗极夜作永昼。
陆烟经历的男人男孩,情至深处情话浓缩都有这一句,若她涉世不深,大概会有托付终生狗血戏码,英雄救美永远不会过时。
她自认是千年狐貍,钓男人玩感情游刃有余。
可跟覃昀比,她的谎话少点味道,还得练。
道高魔高。
她遇到对手了。
这个时候双方皆是炸药,息事宁人是最好办法。陈温推搡妻子进车,发车前从车窗缝隙看陆烟,她好潇洒挥手说再见。女人阴沉脸。
窗户“嘭”地关闭。
叫骂声,引擎声,风声,堙没于飞溅泥沙。
40
陆烟俯身擦拭脚踝泥土,蹭他左肩衬衫,“都脏了,脏了的东西可变不干净。”
她笑,媚眼直勾勾盯着他,风情淋漓尽致。
有种演员和角色融为一体,演她自己。
覃昀抽着烟,视线里血痕明晃晃,欲望见底。
她真是,随时随地发情。
“那就脏着。”覃昀不咸不淡,明明刚被戳穿秘密,她好歹是当事人,摊牌或者掩饰,给点反应啊。
她并没有全忘,至少记得车祸前晚他们阴毒的计划,记得那辆出租车怎么烧成废铁,记得司机从窗户爬出命悬一线活活烧死。
他像不认识犯人,应该不对,他在忍,覃昀很会克制,床上平时,但他鲜少会藏。
别憋坏了。
陆烟看着他说:“谢谢。”
没立即回。他的烟自来一直燃烧,犹如殆尽,他能找到答案。
覃昀往前走了两步,指腹滚烟身,“你害怕了只会说谢谢?”
他笃定,似摸触她灵魂深处的笃定。
陆烟翻了个白眼,她有表现出半分慌张?
谎话连篇,眼更瞎,她客气而已。
跌宕起伏的一天,湿了干,干了湿,虽然初冬,黏糊在肌肤,陆烟受不了。
旷地静悄悄,再去找乐子太憋屈,现成的在这,有什么用什么。
她跟着覃昀,他走得快,距离越落越远,陆烟埋怨,“我脚疼。”
真疼,凿穿一样。
覃昀头也不回,“没让你跟。”
陆烟脱口而出,“不管你女人的死活么?”
覃昀身形微顿,又若无其事继续,“这话你也信。”
陆烟想追上他,提腿无力,对他说:“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