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抱过。”她松手,“走吧。”
覃昀推开她跨上车,视线无意一瞥。
陆烟站定的位置,石板凹凸不平,蓄了水,应该是刚剌伤脚心,清水混着血丝在她脚底绽开来。
覃昀盯着那滩血水,笑得微讽刺。
陆烟这几年娱乐圈没白混,感受力洞察力都强,注意到便看着他,降低条件,“把我送过去就行。”
覃昀软硬不吃她知道,对其他人如何更不关心,她只是觉得她这样说,他一定答应。
她能自己过这条街,能做许多厌恶的事,世界那么大从不围着你转,人得学会低头。
可在他面前,无理取闹也坦荡。
炮友的新鲜劲淡去,他们彼此都将遗忘。
静了有段时间,檐边水啪嗒啪嗒敲着石板。
“上来。”覃昀淡淡说。
陆烟等的就是这句,老实了一路,进屋又赖账,吩咐他买点医用品。
覃昀倚着门框,扫量她:“别得寸进尺。”
陆烟露骨极了,边脱衣服边往里走:“我也没让你惯啊。”
她最近瘦得厉害,很少见的没气色,口红都掩饰不住的疲惫。
他们才分开半个月而已。
覃昀看着她背影沉默。
陆烟发誓她不是故意摔倒,楼梯上摔下来简直要命,她没听到动静,以为他离开分神了几秒。
妈的,再不想他。
不过效果可观,覃昀丢下一句“等着”,人就摔门而出。
陆烟在原地发愣,疼都忘了。
还挺怜香惜玉。
成毅山把房子收拾很干净,陆烟佩服他,各种方面。
横竖他不抽烟,陆烟直接翻箱倒柜找出条尚合眼的浴巾,脱光,真空套上。
她没吹发,简单用项链挽了发髻,卸妆的时候往阁楼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肯定有趣。
陆烟坐在客厅沙发,屋内暖气断了,她抱着自己,冷压过所有痛感。
她什么没想,也厌烦去想,任凉意渗透。
这陌生的家里,茫然的一切,似压榨警告,她是脏的。
覃昀速度比想象快,原本打算趁机做点其他,陆烟心思全无,不咸不淡地夺过药品,道谢没打算说,“你走吧。”
覃昀看着她,觉得自己荒唐可笑。
陆烟,她没有心的。
“你让我走就走?”他伸手用力捏住她下颚,轻而易举便可以毁灭,“当我是什么?”
“不然呢。”陆烟非常冷漠,“你以为你是谁。”
陪她折腾半天,覃昀情绪到了爆发临界,他们都没察觉到两步远的陆石鹏。
陆石鹏裹着厚羽绒服,打着轻微牙颤,“陆……烟?”
出声,哑的不像话。
陆烟怔住,还有覃昀。
三人相撞,大雨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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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瞬放晴,日头钻透低垂浓云,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