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小的房间,锁紧卑贱,平凡,不为人知的罪孽。
完事,烟也快没了,陆烟问,“视频呢?”
她站的角度韩汀的面容并不真切,特别是那双眼。
阴翳的眼。
房间放大了女人的喘气。
韩汀好像冷笑一声,他从雕刻精美的保险箱里拿出两带标号的磁带。保险箱快要装满了,最早的标号纸已经泛旧变黄,但保存完整。
“别着急。”他递过来。
“这边是你的。”他在提醒,在警告。
陆烟懒得演戏了,直接拿走,“谢了。”
离开前,那女人望着她。
陆烟读不懂她的诉说。
门关那一刻,韩汀懒懒地往后靠,他浑身颤抖,后脊浸满薄汗。
韩汀靠吸食毒品来缓解情绪的次数变多了。
去摸口袋,空的。
铁链吱吱响。
脚踝湿热黏腻,这个被锁链禁锢的女人在卖力舔舐。
韩汀踹开她,女人骨头咔嚓一声,她托着脱臼的下颚蜷缩到墙角,不敢抬头看他。
韩汀捏了捏鼻梁,抬手间,风都在呼啸。
痛苦的呜咽回荡在寂静长廊,壁画里少女巧笑倩兮。
谁在期待爱呢。
15
韩汀至今都记得那部获奖三级片里放荡的妓女,披一身针织褐色披肩,滥制粗毛呢呲着。里边是黑色紧身吊带,已经旧了,松散垮在胸前,开出不深不浅沟壑。
但你看她的脸,便能忽视掉这身廉价低劣穿搭。
那是一种高级式魅惑,渗进骨,融入皮相。
猎杀什么样的动物最刺激。
答案不言而喻。
扣动扳机剎那,弹出鞘,血在滚,烈阳在烧,茫茫沙漠染上一滴朱砂。它弯曲双腿跪倒在地,嗷嗷呜咽张皇求救。
是湿热雨夜,陆烟推开他精心布置的门,携带满身烟草味,她从电影屏幕走向他,依旧是劣质的红色礼服。
韩汀狂笑,在心里发疯了狂笑。
要驯服,要像驯服花豹一样驯服她。
那天晚上陆烟始终没说半句话,她带着目的直闯深处,手法娴熟。
他是谁,以后会怎样,都不重要。
她麻木寻求刺激。
豆大雨珠敲打门窗,盛大击鼓,天雷滚滚。陆烟闭上眼,将过往的一切锁住。
韩汀托起她的脸,翻涌的气血在她眉间停住,那双媚眼里没有他。
“看着我。”他说。
陆烟终于动了动,眼皮半掀,望向的却是他身后古老陈旧的钟摆,穿过岁月,孤零零自顾自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