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斯!你看着我,别想了!”
腕间的红绳发烫了一下,多丽斯转动眼眸,眨眨眼才缓过神来,干巴巴道,“不好意思,汤姆,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
“我没事,不要担心。”
两人不再说一句话。
多丽斯走到临近的一棵山毛榉树的树阴下,她从小挎包里拿出两个小板凳,递给汤姆一个,她自己坐了一个。
走了半个小时多,好像已经走到黑湖这边了,他们一向聊天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多丽斯手放在挎包里,对小圆瓶做了个小变化,等到从挎包里拿出来,已经是一瓶绿色的液体。
总好过红色鲜血的本来颜色。
汤姆的血液就像一碗补气汤,10l,就能抵过她一周良好睡眠的补足。
但是,吸食血液,就像意大利的血族一样,虽然她不是以此维持生命力,但是她心里上,总觉得自己就是在做这件事。
掠夺他人的性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存,就是个寄生者。
发现这个效果的那天,良心的谴责,害她总是梦见汤姆全身血淋淋的,鲜血流不停,恐怖吓人的血腥模样,生生把她从梦里惊醒。
虽然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汤姆能修复她的木灵,但接连三天的研究,即使汤姆说他流失的血液不到50l,他没问题,他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可是,再这样研究下去,她就要不行了,心不归神,恐惧伤肾,她整晚地失眠,对肝的损害更大了。
于是,他们便暂停了这个研究。
反正她的眼眸在慢慢由琥珀色、褐色、黑眸,逐渐转换,至于原因是什么,那就不要追究太多,顺其自然就好了。
汤姆还想继续研究,多丽斯诚心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立下约定,这才作罢。
除了偶尔汤姆受伤,用瓶子接着的一点点血,这般多丽斯的心才能安定。
看着多丽斯喝下他自己的血,他莫名想到了风槿以前讲的睡前童话。
他不是那只蠢笨的夜莺,而多丽斯,也不是那朵丢弃马路的玫瑰。
他觉得,就算没有自己,她也会成长,成长到只靠自己的……汤姆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魔杖。
凤凰羽毛。
你是不是杀过人,才那么恐惧?在三岁之前?
想问的话太多,只有一句寻常话说出了口,“你在想什么?多丽斯。”
“我想睡觉,汤姆,可是我只能眯20分钟,就要去上课了。我不喜欢上课,我喜欢当一个学生。”
话题搁置了,汤姆垂眸,“你睡吧,到时间我叫你。”
多丽斯长长打了个哈欠,重新戴了个帽子遮脸,她在耳廓边点了两下,只余下绵长低缓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