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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好在有手机,她一个一个拨公司女同事的号,先找那个穿iuiu的,人家不在服务区,不知道躲在哪里搞限制性活动。杨筱光磨牙。再找其他人,都无人接听。明星太多,她们太high,无人留意她。而且竟然连方竹都没接手机。

杨筱光站起来,往身后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就染到了那个位置,就算有卫生用品恐怕也出街不得。她怕是要在厕所里终老至死。

剩下能找的就是男人了,但男人中她能找的也只有一个。

一分钟以后,她鬼祟地拉开门,潘以伦正好走过来,问:“怎么了?”

她招招手:“把西装借给我。”

潘以伦先是奇怪,再狐疑,望住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好一阵,突然就明白过来,脸上一红,立刻脱了西装塞给她,自己退个好几步。

这西装长度刚刚够给杨筱光做遮掩,杨筱光套好以后还照照镜子。西装配礼服,滑稽又可笑,而且还暧昧。

不过没法,她安慰自己,我是不得已。

潘以伦还在外面等着她。

他似乎等了她好几次了,这次的形象是白衬衫美少年,临窗而立,手肘支在窗台上,可以赞他一句飘飘如谪仙。

杨筱光暗暗欣赏,不过就半刻,更多的是尴尬。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比之上回关在摄影棚里闹肚子更难受百倍。

她急着回家遮羞。

“我走了。”

潘以伦走过来,那姿态摆明是想要送她的。她想,是不是拒绝?想一想,她说:“哎,会有记者哎!”

他就笑了一下,说:“送你到门口。”

杨筱光又多几分尴尬,怎么拒绝?如何拒绝?这种尴尬让她不能愉快。

他们一路走了出去,都没有说话,潘以伦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整栋大楼明亮但清冷,杨筱光尖细的鞋跟敲打在大理石砖面上,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声响。下楼梯时走到最后一级,她脚下微滑,被他拉住。她站稳以后,他又松了手。

杨筱光没说谢谢,只管低头看脚下的路,脚下发虚,心里也发虚。

出了大楼是一条大道,交通管制严厉,不能随地招车。

潘以伦说:“出租扬招站在马路的另一边。”

杨筱光就说:“行,我自己去,改天再把衣服还你。”

明月皎洁,树木茂盛,市中心绿化保护得好,还有暗香在浮动。本该是浪漫的气氛,活生生浪费掉,是有点可惜的。

潘以伦指了指路边的弄堂:“这里穿到对面近。”

她就跟着按照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弄堂桶长的,够黑。她在黑暗里没有回头,不过她想,他一定会目送到看不见她为止。

走到另一头,她回头,是真的看不到潘以伦了。他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的身上,忽然就感觉冷。

手机震了一下,她是立刻就接起来,可惜不是潘以伦是方竹。她的声音发着颤,不过竭力在冷静。她说:“阿光,我出了点事儿,你快来。”

在这个寂寞夜晚

杨筱光接完方竹的电话,差点没有出一身冷汗。

不过方竹越说越冷静:“我先去了一趟警察局,现在在医院,马上要做个小手术。你给我买点吃的。”

杨筱光立刻说:“我马上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方竹在回家路上被不明人士跟踪,她以为是偷窃或者抢劫,在抵抗过程中受了伤。这是方竹的简单概括,直至杨筱光到了医院以后,才发觉方竹她在轻描淡写。

她的双手被刀片划伤,缝了十几针,身边还有警察陪同。

杨筱光找到方竹时,方竹精神不太好,正对警察说:“我把我最近做的报导整理一下,明天给你们。”

警察同志很严肃地说:“明天我们队里的同志会来帮你整理资料,不过记者小姐,遇到这样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去医院,你要对你的身体负责。”

方竹苦笑:“我想我的手伤的没这么重,谁知道小刀片力道这么大。”她抬头问医生,“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写字了?”

医生说:“你要恢复的好,这几个月不能用力,尤其不能碰水。”

方竹问:“以后能打字不?不能打字我可就要失业了。”

医生又提醒:“你要想能打字,这几个月洗头洗澡也得让人帮忙的啊!”

方竹冲杨筱光笑,自嘲:“要死,我回到了托儿所阶段了。”

杨筱光买了一塑料袋的食品,拿出一罐八宝粥说:“得,我来喂你。”

警察告辞,医生也去看顾别的病人了。方竹望望自己的双手,缠着白绷带,粗粗笨笨,忽然无力。她说:“拆了线以后,这双手就要变得恐怖了,大约和鬼丈夫的手有一拼。”

杨筱光问她:“你得罪谁了?”

方竹说:“我最近没做什么敏感新闻,就算有些敏感的,还不至于这样。”

杨筱光很担心:“看你写一些边缘新闻就头疼,你以为你的笔是刀?最后别人来砍你的手。”

“不是砍,是用刀片划的。我还以为是要抢我的包,结果是划我的手。”方竹大约觉得疼了,蹙眉撅嘴,“这种暗招,真不是人。疼死我了,比砍也好不了多少。”

“你啊!写东西要慎重,别老一腔热血。”

方竹保证:“我最近真没写什么值得别人来砍我的新闻,砍我的人也没告诉我原因啊!”

这是杨筱光怎么担心都没办法为她解决的,她只好先喂老友吃八宝粥,一边问:“这几天我住你家?你不能洗头不能洗澡不能做饭,还不得脏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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