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回这么近距离的见面也有一月了,这一个月阿翎好似非常的忙,听顾景阳说她还在外头的学府学习术法。
师清浅眉心拢得更紧了些,阿翎以后是想做术修?
车轮碾过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马车微微颠簸了下,师清浅的心猛地提起。
眼前的人脸颊在车壁上轻轻一个摩擦,应是有些不舒服,她微微侧了些身子,用头抵住车壁,将手上的东西搂得更紧了些,抿了抿唇继续睡了过去。
师清浅屏着的气轻轻呼了一口,瞧着阿翎手里头的三清真火炉,目光闪烁。
她听顾景阳提起过阿翎在炼器,到没想到她竟是连炉子都随身携带,还搂在了怀里。
师清浅深深望着那闪着幽光的炉子,思索片刻后手心往上,召唤她新练出的法器。
紫色的亮光在她手心如火焰般亮起,闪着点点的金光。
一根泛着紫金光的鞭子一点点显现,鞭鞘上的朱雀刻纹在暗紫的光下狰狞又凶恶,鞭身通体泛紫,瞧不出是何材质,像玄铁,但又有能圈人的弧度;似皮革,但又坚硬得极富攻击性。
师清浅伸手抚了抚手心里的鞭子,望着阿翎怀里的三清真火炉,眼里快速闪过丝坚定。
手起成决,垂地的鞭尾一点点往上蜷起。
就在这时,本在沉睡的阿翎蓦然睁了眼,目光直直盯着那幽暗的紫金光,眸光熠熠,不见丝毫困顿,只有满满的惊喜。
刚才迷糊间,阿翎就觉着了一股子熟悉的气息,直觉告诉她必须醒来,她努力扛着睡意,用力顶开了似有千斤重的眼皮。
是她的流离紫金鞭!
阿翎猛地往前一扑,夺过了师清浅手里的鞭子。
怀里的炉子落在铺了软垫的地板上,钝钝的一声,阿翎的注意力却全在手心里的流离紫金鞭上,丝毫没注意到坠地的三清真火炉猝然开了口,冒出一缕白烟,消散在师清浅的裙底。
“小流离,真的是你啊小流离!”
阿翎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手心里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才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她的小流离真的被她炼化出来了!
阿翎抚过暗紫色的鞭身,眼里闪动着跳跃的紫光,曲起鞭子俯身狠狠亲了亲,亲完后片刻不耽误地进行了法器认主仪式。
手起成决,汇聚内府之气于手心,顺着指尖往鞭身里汇入真气,又在鞭鞘的朱雀纹上刻上了只阿翎一人知晓的符咒。
法器渐渐如同有了灵魂,鞭身自由欢快地甩动着鞭尾,鞭鞘在阿翎手心里几个轻滚,紫金光渐渐收起,鞭身也一点点蜷起,渐渐地绕上了阿翎的手腕。
眨眼间,鞭子消失在阿翎手心,而阿翎手腕上却多了一个泛着金色流光的紫色手镯。
阿翎兴奋地摸着手腕上的手镯,真是太好了,这一世她的小流离也能陪着她了。
不对!
阿翎忽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才她的小流离为什么在师清浅手上?
还有,师清浅为什么在她车上?
阿翎握紧了手腕,挡住了手上的小流离,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警惕地望着车上另一个人。
“你为什么在我车上,你要干什么?”阿翎感受到手心里小流离的温度,想到刚才睁眼的时候,师清浅好似在对小流离做什么,“你是来抢我的东西?!”
阿翎的忽然转醒,打了个师清浅个措手不及,她来不及将炼出的法器收进阿翎的三清真火炉里,正想将法器收回去,之后的事情却更是叫她猝不及防意料之外。
阿翎见师清浅绷着面皮沉默不语,只当她是心虚,正要发作,却发现这马车好似不是她租的那辆。咸朱付
她一把掀开了车帘往前头看了一眼,前头赶车的也不是她雇的陈七娘,而是霍家的车夫。
不好,是她上错车了。
阿翎一把放下车帘,警惕地望着师清浅,心中庆幸不已,幸好她及时醒来了,这要是再晚个一时片刻的,她的小流离可就被眼前这无耻之徒偷走了!
刚才一定是她睡着的时候开出了法器,叫师清浅看见了,她动了据为己有的贪念,小流离才会在她手里。
想到上一世,阿翎也是一觉醒来发现开出了法器,但那时是在她的屋子里,没有旁的人,小流离静静地就躺在了她的书桌上。
这一次也是在睡梦中,却因着她上错了马车,差点落入歹人手里,真是好惊险。
见师清浅目光还停留在她的手腕上,阿翎一肚子火气。
“你还要不要点脸,趁着别人睡觉偷法器的事你也干的出来,我对你的无耻还是缺了点了解,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法器的主意,我拧掉你的头!”
话虽这么说,但阿翎也不敢保证师清浅要是硬抢的话,她能不能保得住小流离。
虽然法器一旦认了主,其他人抢走了也用不了,但只要主人死了,法器是可以重新认主的。
万一师清浅丧心病狂的为了一件法器对她痛下杀手
阿翎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忽地,马车停了。
阿翎猛然回神,一个跃起蹿出了车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等出了车厢瞧见了鸿渐学府巍峨的门头,阿翎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只要之后有人知道了小流离是她的法器,想来师清浅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夺。
私下里抢人法器的事在修仙界不少,但若是叫旁人知道了,那就是个莫大的污点,旁人提起都得唾弃一声的那种。
师清浅只要还想进内门就不会叫让身上有这么大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