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约好,等言知会说话时,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
骆央央一直坚信言知的病是可以好的。她听言知的叔父言书说过,少年不能说话更多是因为目睹父母死亡后造成的心理障碍。
果不其然,这个电话真的等到了。
随着铃声响起落下的眼泪,骆央央在那一刻开始懂了。
她喜欢上言知了。
在游乐场时无故跳动的心脏骆央央也明白了,她或许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有喜欢的人了。
真是个傻瓜。
少年的清瘦背脊宽阔的将风挡在一旁,骆央央苦笑着低下了头。
她竟然从没想过,其实失去的记忆一直在告诉她,言知对于自己而言是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因为在乎,所以失去时才会受到冲击,才会下意识得将这段不美好的记忆封印在想要遗忘的角落里。
她却在电话响起的那刻才明白。
还有些磕巴的声音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来,一同带来的还有欣喜的女生声音。
“真是太好了师兄!”
带着哭腔的声息骆央央一瞬就听懂了,眼泪被吹到了地毯上,转瞬即逝的将她的喜欢也一并没入沉埃。
是了,他是那样好的人。
好到值得拥有一切幸福的人。
就连刚刚飞快收回的手也在反复说着,言知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
是那个能一直和他朝夕相处,和他共同成长的人吧。
没关系的,骆央央仰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她安慰着忍不住眼眶泛上热意的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多幸福的自己不该再贪心想要拥有旁的。
二十一岁的骆央央懂得的道理,现在的她也知道的。
她会祝福他幸福的。
她有亲情和友情就够了。
还有满满一直陪在身边,她早该知足了。
“就等你了言知!”发胀的喉咙像是被泡在柠檬堆里,酸的她险些说不出话来。
从唇间闯入的雪花凉凉的,骆央央扬起大大的笑脸。“快走吧,满满都等急了。”
巨大的闹铃声突兀地响在寂寥的银色大地,骆央央故作轻快的言语,“看我,竟然忘记关闹”钟了……
没说完的话音被砸进冰凉的后背里,收不住的脚步就这么撞了上去。
僵硬转过来的男人稳重不在,剎那间比雪还要苍白的面孔上,从柳叶眸里溢出的慌乱仿佛迸涌而出的洪流。
“央央。”
磕绊着的话语停顿了好久都没后续,雪花却急急的落在他修长的指尖。
‘满满在7年前就已经离开我们了。’
光滑的额头上冒出的汗珠点点,男人的手缓慢地在半空中纷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