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烟道:“行了,两两相认,生面孔拎出来。先查蛟鳞甲,自查完去排查鎏金城。”
她放下小宝说:“本宫的犬有识人之能,谁撒谎,它便吠谁。”
这话纯粹胡说,小宝被抱得久了,一得自由,自然撒欢跑。因为岑烟的引导,它钻到哪里哪里就惊慌。
漫长的排查开始了,但岑烟心里清楚,这里找不到人,她很有耐心地等着,等到临近子时,她向李书云示意。李书云得令,二人便轻声离开,众人都在紧张狗叫不叫,没有人关心岑烟的离开。
路上,岑烟问李书云:“一直围到现在?”
李书云道:“是,那里是个废弃小屋,您说留一处藏身之地别搜,现在整个行宫只有那里可以藏人,而且那里背靠山崖,只要守着门,里面的人绝对没有其他的出口。”
二人说完,就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幽僻狭小的行宫院落,无人居住,若不是特意,也不会有人来这里。一排蛟鳞甲守在此地,岑烟到后,给了李书云一个眼神,她高声说:“没找到人?”
李书云看着小屋道:“回禀娘娘,都搜遍了。”
岑烟道:“好奸诈的刺客,把行宫当家了?”
李书云道:“或许刺客已经逃离行宫。娘娘,蛟鳞甲已全派往山下。行宫怎么还搜吗?”
岑烟朝那间屋子走近:“不必了,他必定趁人都聚去大殿时逃离行宫,是我大意,恐怕现在已经离开了鎏金城。
“不过今日未得手,他日必会再来,早晚有一天本宫要亲手逮住他。届时挑了脚筋和手筋,挂在城头,叫他慢慢流干血。”
李书云龇牙咧嘴,对岑烟比了个大拇指。
“娘娘说的在理,敢刺杀殿下,怎么弄死都是该的!挑断手脚还留全尸,娘娘仁慈了!依我看该点那人天灯!”
岑烟摆手:“诶,王爷心慈,怎么用此手段,今日找不到便罢了,大张旗鼓,闹起来扰了殿下养病,叫其他人回去吧。”
“是。”
二人你说我唱,所有的话都是说给里面的人听,一场戏唱得差不多,李书云悄声问道:“少主,属下不懂啊,此人已是瓮中鳖!咱们为什么不冲进去抓住他?”
岑烟看了他一眼,道:“咱们抓不了。”
李书云不解:“为何?”
岑烟道:“为了自己好,还是别问了。”
说完,她最后一次把目光放在被团团围住的屋子里。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的人,冒充燕还母亲的人,应该是当今皇后。
燕还与皇后那样像,只有一个原因,皇后与燕还的母亲像,所以她才能冒充死去的豫王妃。至于为何,岑烟猜测,她或许在偶然的情况下被燕还错认,之后将计就计。
这么做的意图,要么试探燕还有没有反心,要么抱着一种,看昔日踩在他们夫妇头上的人,后代疯疯癫癫的快感。
瓮中,有二人站在窗棂前,一劲装打扮的黑衣女子问身前人。
“主子,这贱人怎敢?!”
身前人是个身姿轻盈的妇人,白纱遮在面上,闻言轻声道:“为何不敢?偷偷摸摸的是我们。”
女子道:“她只是岑庆和一个贱种生的,嫁进行宫不过做个摆设,居然如此嚣张跋扈,豫王的行宫都要跟她姓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