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了一下桌子,震起几根筷子一把接过随手掷了出去,只听几声惨叫,有那么两三个没有避过而被射穿了肩胛骨,另外几个虽是险险地避了过去却是不敢在房顶上多待,轻身一跃在大院里站定,躬了躬身子,齐声道:“卑职见过玉将军。”
明逐天拍了拍手,说:“这几个人不过是喜欢在暗地里保证我的安全而已,却是光乾你,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不过你这伸手倒是越发地阴厉了呢,看来退隐这两年一点都没怠慢了自己呢。要说你既然放弃了为官,放弃了为皇上排忧解难不就是想着过点安逸的日子吗,为何还让自己过得那般的紧张呢。”
玉光乾低声笑了笑,说:“我这是居安思危而已,没什么意思,却是王爷你,走到哪里都需要那么多人随行吗,要说这平日里该着宽厚的时候就宽厚着点,别是弄到最后与所有人树敌,处处提防的,这样活着才是真的累呢。”
“是吗?本王倒是不关心别人如何算计我,只想着问问玉将军对本王是抱了什么心思呢,是将我视作旧时的老友还是也想着杀之而后快呢?”明逐天满脸笑意地问道。
“你心里对我之所想自然也是我对你之企图。”玉光乾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说。
明逐天突然就大笑起来,笑了好久之后才止住自己的笑声,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毒了许多,看向玉光乾一字一顿地说道:“很,遗,憾。我,想你死。”
“果然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玉光乾也收住了笑容,拿森冷的目光对上明逐天。
一瞬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整个院子四周出现很多兵卒打扮的男人,其后还有人从四面八方跟着跃了出来,向着这满院子的主客包抄过来。
洛颜夕原本是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一看这架势顿时有些慌乱,本能地想着往玉子曦的方向跑,而那男人也确实向着自己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赶紧到自己身边来。
紧靠着玉子曦站定之后,洛颜夕心里顿时有了一点着落,只是转念一想,这病痨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自己呢,如何又能护得了自己。
“诶,倾城呢?”洛颜夕突然想到自己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妹,于是赶紧四处张望。
“放心吧,有的是人会想办法护住她的。却是你这没用的东西,顾好自己吧。”玉子曦说了一句眼神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对洛颜夕低声道:“有你这废物拖累我,我怕是撑不了多久,你尽量去到慕容渊身边,他该是能护你周全。”
洛颜夕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这并不受听的话之后心里反倒是一热,看着玉光乾玉子晨和玉子朝等人纷纷地站到了倾城的身边为她搭成了一座人墙,而自己身边却只有这个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白毛孔雀愿意护着自己,倒是有那么一点患难时刻见真情的感觉。
只是,他为什么不是去到倾城身边呢?
而且,这一刻自己的心里为什么反倒有那么一点窃喜的感觉呢?
“这算是我们正式交锋了呢。”玉光乾护住倾城对明逐天说道。
“哼,怎么,料得今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协同了这么多人装醉吗?”明逐天勾了勾唇,挤出一丝嘲讽。
原本喝得七荤八素的来客全部站起身来,手里握了长刀短剑的,看样子随时准备动手了。
玉光乾将倾城推到了玉子晨身边,说道:“保护好了她。”说完,拍了拍手,提高嗓门道:“都出来吧。”
语毕,只见外墙更多的兵卒跃进了院子里,个个剑拔弩张的,与明逐天所率众人形成了对立之势。
玉光乾微微一笑,并没有急着发号施令,而是甩了一下袍子回到位子上坐下,轻轻摇动了几下手里的鱼骨扇,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说对了,我这两年来一直没有怠慢了自己,人嘛就该做好万全的准备应对各种的突发状况,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手下精挑细选的一千士卒和你那一千良兵,谁的更胜一筹呢。”
明逐天一怔接着就笑开了,跟着他坐下之后说道:“本王很欣赏这种公平比试,看样子你我的人数也算均衡,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探一探对方的实力,日后等我们真正开战的时候也好做到心里有数。”说着,他面色如水地看向了玉光乾,举起酒杯来轻轻地啐了一口,摆了摆手示意开战。
洛颜夕脚下一个踉跄,心道这两个男人都是不怕死的吗,这种关头了居然还优哉游哉地喝酒,但自己还是留住小命要紧,于是赶紧地伸长了脖子找慕容渊的所在位置,明知身边这个白衣美男子不适合打长久战,自己可不能太依赖他了。
玉子曦挥剑甩开了几个行刺之人,握紧了洛颜夕的手一路向慕容渊和如影随形的方向厮杀过去,也不顾及自己雪白的缎袍上可是否沾满了血污,面色阴沉,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和平日里如沐春风的感觉截然相反。
洛颜夕一手被玉子曦牵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心道躲过这一劫之后立马好好跟着慕容渊习武,那男人的身手在这府邸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吧,放着这么个武林高手不好好利用真是可惜了。
“慕容,照看好她。”玉子曦将洛颜夕扔给了慕容渊之后投给他一个郑重拜托的表情。慕容渊有一瞬间的迟疑立马就牵过了洛颜夕的手将这拖油瓶接了过去,跟她说道:“放心吧,打不过的话我就带你逃。”
“诶?”洛颜夕一怔,心道这风度翩翩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有点好笑,在古代,男人不是都要忠心为主,死而后已吗,他倒是急着撇清了关系随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