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春瞧着两位姑娘都是累了,于是站起身来拎了空酒瓶,说:“妹子先睡吧,大哥我和慕容老弟先回去了,改天再叙。”
洛颜夕坐在台阶上闲散地摆摆手,说:“不送。”却是倾城急忙起身目送了两位离开,只是慕容渊走之前眼神有些不善地瞥了一眼房顶,冷笑了一下大步离开。
洛颜夕被他这不经意间流露出表情搞得莫名其妙于是也跟着往屋顶上看去,一瞧那里竟是蹲了两个人,迎着月色能隐约瞧着他们身形极是相似,倒和一对双胞胎兄弟似的,于是一个哆嗦后退了一步,问道:“哪里的毛贼,胆敢在我屋顶上撒野!”
两个男人也不做声,“嗖”地一跃消失在了黑暗里。
倾城本能地往洛颜夕的身边靠了靠,不安地问道:“姐姐,该不会是有什么采花大盗吧?”
“那么狗血的戏份怎么可能被我遇上呢,走,别管他,回去睡觉,在这玉将军府上,怕是没人有胆子胡作非为的,刚才慕容渊和孟长春既然没出手,自然是没瞧得起那两个鱼虾。”洛颜夕安慰了一句挠了挠头发,没心没肺地回去躺下了。
两个长相如同复制一般的男人潜入黑暗之后一路去了“温情居”,竟是二少爷玉子曦的住所,轻轻扣了扣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弦外之音般悦耳的回答“进来吧。”
两人推门双双跃入了室内,然后跪地说:“二爷,您让打听的事情我们打听过了。”异口同声,竟显得很机械。
“怎么样?”玉子曦慵懒地问道,声音里有一点疲惫。
“倾城举止华贵大气,的确是称得上母仪天下之风,看来老爷是有纳她为妾的打算,至于大少爷一切遵从老爷的吩咐自然不会有自己的私心,四爷还没有做出行动,五爷似乎对该事并不感兴趣。”两人同步作答。
玉子曦静静地喝了一口茶,搁置了茶杯之后自言自语道:“果然只有玉光乾和玉子朝比较难缠吗,哼!”轻笑了一声,他摆摆手,说:“你们两个下去吧,出入注意点,你们既然面上是大少爷的人,那么和我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别是被人瞧出了端倪。”
两人似乎早已适应二少爷直呼老爷的名讳,恭敬地欠了欠身子然后推门悄无声息地潜了出去。
两人前脚刚走,玉子曦猛地咳嗽了起来,急忙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里仰头吃了下去,黑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那男人安静下来之后放佛连同周围的空气都阴冷了许多,让这温暖的春季有了秋末似的寒意。
“得了倾城就能得到天下吗,有趣!”他嘲讽似的自语了一句,然后推门走了出去,外面月华如洗,只叫这单薄的男子看上去放佛天地间一抹出尘的白色一样,遥不可攀,像是仙子。
第二日,倾城照旧去学她的琴棋书画了,而洛颜夕则是抹了一把汗水,一咬牙劈开了一截木桩,然后愤愤地嘀咕:“花千寻,你居然又把最累的活交给了我啊,可恶,我倒底是哪里得罪了你呢。”说完,苦着脸看了看面前那堆积成小山丘似的等待被劈开的柴火。
不远处,孟长春一路咋咋呼呼吆吆喝喝地走了过来,随便拍了拍几个家丁的肩膀就把人家震倒在地,等他硕大的身躯晃到自己面前时,洛颜夕咧嘴笑了笑,心道有人帮忙了,于是赶紧挥了挥手,殷勤地喊了一句:“孟大哥!”
孟长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似亲密地说了一句:“妹子,干活呢。”
洛颜夕刚准备佯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博得同情却发现那孟长春竟是绕过了自己往站在一侧指挥了下人干活的花千寻走去,走近了之后一张老脸竟是臊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花管事,将军着我今日去城里置办几张书桌,你看要不要陪我走一趟,我一介粗人也不知道优劣如何,还得——”这话还不等说完就听花千寻冷冷地打断说:“我没空,孟大哥还是找别人吧。”
一抹尴尬出现在孟长春的脸上,所幸那男人脸皮厚,于是挠了挠头说了一句“打扰了”就悻悻地退到了洛颜夕的身边,叹了口气,嘀咕道:“慕容渊出的主意不好使啊,根本约不到千寻姑娘。”
洛颜夕幸灾乐祸地低笑了几声,说:“感情大哥是想着搭讪花管事呢,真是难得,竟能看到你脸红。”
孟长春蹲□来,小声问道:“妹子,你说怎样能取得了一个女人的欢心呢?”
洛颜夕摇摇头,说:“大哥怕是很难了,都说才子佳人了,大哥形象实在不佳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看您的年纪也该是婚娶了吧,怎么,这是背着嫂子出来勾三搭四呢?”
“嗨,胡说,我孟长春血气方刚的爷们,怎么能做那等有失体统的事。”他不悦地说了一句又叹了口气,有些感伤地说道:“前年你嫂子难产,连大的带小的一尸两命,老哥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呢。”
洛颜夕顿觉自己有些失言,刚准备道个歉却见孟长春得意地笑了几声,说:“就咱这魁梧的身材,怎么还讨不到媳妇了,妹子不用担心,大哥不会一直独守空房的。”说完,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
洛颜夕脸蛋抽搐了几下,心道我几时担心你了,而且这什么年代,以为有点肌肉就能取悦女人嘛,唉,真是天真!
“怎么,大哥是看上了花千寻?”洛颜夕假装无心地问道,事实上自己却是很在意,不知道这孟长春怎么个品味,竟是会喜欢那种不近人情冷冷冰冰的女人。
孟长春瞄了一眼花千寻然后假装在帮洛颜夕劈柴,嘿嘿笑了两声,说:“看着绝对是个持家有道的女人,大哥就需要这么一个能干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