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不想回家了。
薄夜看着唐惟的脸,忽然间觉得胸口钝痛。
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通透的心思呢……成熟得让人心疼。
可是唐惟这个儿子,薄夜是不可能放手的。开玩笑,自己的儿子,哪有在外面吃苦的道理?薄家的种,必须薄家自己来养!
唐诗在医院里休养,薄夜天天带着幼儿园放学的唐惟过来看她,她很快从阴郁走出来,尽管看见薄夜的时候,眼里还带着鲜明的恨。
薄夜心想,恨吧,恨总好过疯魔。
唐诗出院的时候,唐惟跟在她身边手牵手,女人身材纤细高挑,这几日养病看来是又瘦了,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穿梭,显得瘦弱无,仿佛下一秒会倒地。
薄夜忍住自己去帮忙的欲望,心想这么一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关注,她可是害死安谧的杀人犯!
看着唐惟跟着她蹦蹦跳跳地走了,薄夜竟然不自觉跟到了门口,看见有人来接他们,拉开车门,是英俊潇洒的唐奕。
他拉着唐惟的手那么亲密,看起来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薄夜冷哼一声,没说话,随着保镖回到自己的车内,唐诗察觉到一直跟随自己的目光消失了,才叹了口气。
唐奕刚出差回来,语气里都是担忧,“没事了吧?”
唐诗说,“没关系……”
唐奕微微皱起眉毛,“诗诗,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最近没怎么吃药?”
唐诗将脸埋入掌心,身体微微发颤着,“我没病……有病也治好了。”
唐惟在一边心疼地说,“妈妈,再吃几个疗程吧,彻底好了。”
唐诗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看见唐惟冲他微笑,一张脸和薄夜无相似。
她哭着摸了摸他的脸,“好,妈妈努力坚强起来。”
回去后唐惟和唐诗缩在一起看电视,唐奕从她房间抽屉里找出药片,一看还有大一罐,知道她这半年没认真吃。
“你不能感觉难受了随便吃一粒,这不是感冒,一粒见效。”
唐奕坐在她身边语重心长道,“何况感冒药兴许还要吃个四五天才好呢,你这样怎么行……”
唐诗跟自己的哥哥撒娇,“哥,你看我现在是好的嘛,我平时……也是好的。”
“那你要是又遇见薄夜了呢?”
唐奕这样直白地问她,让唐诗心一惊。
遇到薄夜,她会慌,会乱,会束手无策,这个男人伤她太深,她早已陷入那一片阴影里,病入膏肓。
唐诗深呼吸一口气,“哥,有些药物是治愈不了我的。我只能靠我自己。”
恐惧薄夜痛恨薄夜这个印象已经深入她的心脏深处,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一旦沾染和薄夜有关的,她会失去理智。
药物永远都救不回来。要么她死了,要么薄夜死了,方可停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