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一听,马上起身说:“教主活着就好!我这把老骨头就是化成灰,也只愿意撒在教主在的地方!”
东方宏被这铮铮汉子的话感动得几欲落泪,急忙手臂一挥,说:“好!等救出了舍弟,咱们再图来日!舍弟乃至小可定不会忘记今日诸位相救之义的。”
上官云说:“明军势大,万人之多,咱们只有几十个残兵败将,绝非敌手。好在这下面有个秘密的武器库,咱们多带着火炮兵器,趁夜突袭,抓住主帅后逼问教主的下落想必有效。”
东方宏简短地说:“好,就这么办。我们先去埋伏好,顺便勘探地形,好给上官长老做接应。”
入夜,东方宏和诗诗等人潜到了明军大营附近,看见明军似乎在庆贺什么似地,火红的篝火上翻烤着不知道什么牲畜的肉类,营内兵士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东方宏运起玄功,侧耳细听,希冀在重重语声中发掘有用的情报。
他听到了!
有一个人说:“最后再招待东方不败吃一顿‘小龙宴’,明天早上把他弄出来咱们就可以起拔返京了。”
东方宏的目光锁定在说话的人的脸上。
这不是杨莲亭那个混蛋吗?
东方宏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早就知道这混蛋不是个东西,没想打他竟然坏到如此地步,在日月教高官厚禄还不满足,居然吃里扒外,出卖了弟弟!
再一看两个人随之领命而出,各自扛着两个大包袱走到中央靠北边的一个角落,将包袱放在地上,再触动了一个什么机关,地面就忽然裂开一个缝隙,慢慢地、那缝隙越来越大,两人就将大包袱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东方宏再定睛一看,几乎目眦欲裂:那些东西居然是些毒蝎、毒蛇,在幽幽的月光下尤为可怖。
东方宏马上就跳了起来,要往下奔去,诗诗急忙拉住他,说:“现在还不行!上官长老还没有到呢!”
东方宏甩开她的手,说:“我等不了了,知道弟弟在那里受难,我还能安坐在这里,还算是个人吗?”
诗诗见他执意要孤身涉险,没办法说服,加上诗诗自己也十分担忧东方不败,只得提前执行救援,诗诗对着带来的那二十几个忍者极轻声地说了几句扶桑语,手臂一挥,意思是:出动!尽量掩护东方宏下去救人。
好在关键时刻,上官云等人终于带着几十个人,携带着火炮、火箭等物赶来了。
无数支火箭,在夜空中划出致命的轨迹,如飞星火雨淋漓而下,将死亡洒向明军大营。
许多兵士尚未站起,或是刚刚抓起兵器就被火箭射中要害,一命呜呼。
明军大营一时大乱,杨莲亭冲了出来,挥动着令旗,嘶声大喊:“不要慌!快发出遇袭求援信号!”
恰在此时,一个黑影如同出鞘的尖刀一般迅疾地闪现,待杨莲亭揉揉眼睛再看清楚时,吓得几乎惊叫一声:东方不败怎么跑出来了!
可是,杨莲亭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东方不败。
那就只可能是东方宏了。
杨莲亭马上轻藐地说:“你小子跑这里来找死吗?爷爷我成全你!”
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杨莲亭就看见东方宏手中寒光一闪。
杨莲亭马上察觉到不对劲。
哪里不对呢?
是声音不对。杨莲亭纳闷地想,我前面那句话还说得中气十足的,后面一句话怎么忽然变得声音尖细起来,就好像被人遽然捏住了喉咙。
杨莲亭低头一看,顿时冷彻心肺。
他上身的衣服从中间裂为两半,露出精壮的胸膛,胸膛上有一条白线,正以诡异的速度向下疾走。那根白线到达肚脐附近时,突然“嗤”地一声,喷出了一大蓬红色的血雾。
白线顿时向两边翻开,杨莲亭就如同一条在菜板上被开膛的大草鱼一般,五脏六腑都倏地往外流了一地。
这时杨莲亭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中了东方宏一刀。
只是这一刀是何时把自己开了膛的,杨莲亭根本没看清楚。
随后,杨莲亭惊恐地看见东方宏血红的眼睛里飘着刻骨的仇恨,大喊一声,手上的大刀狂乱挥舞。
血雾与碎肉齐飞。
足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壮汉杨莲亭转瞬之间变成一堆血肉垃圾。
下一个目标,是被一百多名死卫贴身保护着欲突围而出的汪真,亦被东方宏乱刀砍死。
东方宏本想将这帮虐待弟弟的敌人千刀万剐,可是形势危急,只能杀之而后快了。
因为,东方宏此时明显地感觉到本来就十分微弱的弟弟那边传来的悸动现在几乎接近于无了。
弟弟啊,你千万要坚持住啊,我来了,我已经来了!
东方宏抹去脸上被飞溅上的血滴,扑向刚才敌人倒入毒物的地方。
抓住一个会开机关的明军军官,逼迫他将封住井口的精钢盖子打开。
东方宏趴在井口往里面探头,大喊:“弟弟——”
诗诗也哭着喊:“教主——”
没有反应。
那群忍者中有人随身带着一卷极其坚韧的钢绳,和诗诗叽里呱啦说了几句。
诗诗说:“这根绳子很牢固,可以支持一个人的重量。我们把这个绳子丢下去,把教主拉上来。”
东方宏刚才被懊悔、痛苦等情绪填满心胸,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知道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将面前的敌人统统杀死。这时,听到诗诗的话,才猛然醒悟过来。
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东方宏摇头说:“他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拉住绳子?我下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