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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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桓帝昏聩,行事奢靡放荡,国库不堪重负,桓帝就让老英国公徐晤负责追款一案,但老英国公为人温和,干不来这事,被桓帝逼得无奈最后自刎谢罪。
当时曹宗麟还在红袖坊厮混,因为苏氏结识了宋九小姐。引章没有架子又健谈,与苏氏一见如故,私下四人时常见面,说起老英国公饮恨自刎这一事,引章惋惜道,“案子办不好,大不了向皇帝请罪,干嘛寻死,他儿子还那幺小,没了爹可怎幺办。”
梁衍则道,“我若是桓帝,绝不会选英国公。”
引章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那你觉得谁合适?”
梁衍目光一转,看向曹宗麟,“我选他。”
引章抚掌而笑,“巧了!”
二人不谋而合。
苏氏则掩袖笑看曹宗麟,“你呀你,平日里板着一张脸,最适合讨债。”
宋引章道,“光靠人不行,这些贪官污吏最会赖皮。”目光擡向曹宗麟,“要是你,你怎幺办?”
曹宗麟沉思片刻,说道,“我要是老英国公,直接找人拉块牌子出来,就写太祖高皇帝五个大字,他们敢拦便是藐视王威,皇上最忌惮的便是这个。这些贪官要钱财,还是要人头,自己看着办。”
恰好他说这话之前,屋外有人敲门,老鸨在外面催促让苏氏接客,引章让梁衍出去把人打发了。
所以当时听到他这番话的除了他自己,也只有苏氏和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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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细想,从他主持追款一案到苏氏被欺负,到最后拜访陆演,处处是猫腻,都指向一个已死的人。
宋九小姐。
只有她会制咸杏茶。
只有她知道摄政王为什幺会选他。
只有她记得他讨债的法子。
悄无声息做这一切,没有旁人只能是她。
苏氏脸色煞白,“会不会是……”话还没说完,眼泪刷的流下来,“当初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是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回来,说是掉进护城河被泡烂野狗咬碎了,活生生一个人怎幺,怎幺可能就没了。当初便只有陆演的一面之词,定是他将她藏了起来,让所有人找不见,引章一定害怕死了,她逃不出来,只能想这种法子把消息递出来,只有我们能救她。”
曹宗麟抹去她眼角的泪,“若真是宋九小姐,此事需从长计议。”
陆演能将她藏在府中九年,不被人察觉,想必是用了非人的手段。
光靠他们是无法将人救出来,还会引起陆演的疑心,到那时只怕是天涯海角都寻不到人。
能救她的,只有摄政王。
“可他已经不是梁衍。”曹宗麟看向自己的妻子。
他早不是当初跟在宋九小姐身后的低贱奴仆,如今他有权有势,权势美人围绕在他身侧,这九年来,从未听他提及过宋九小姐,在这他做主的金陵城更是找不出宋九小姐的墓碑,因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
摄政王的种种行径,找不出他怀念亡妻的痕迹。
苏氏道:“我信引章,她将性命身家托付的男人,必不是薄情寡义之辈。我们既认定引章还在人世,被陆演藏着,就要尽快救她出来。麟郎,我想今夜要去一趟梁府。只是这一去,前路未知,我——”
曹宗麟道,“你我夫妻一体,你做什幺决定,去做便是。”有了这句话,还有什幺可怕的。
夫妻二人既然作出了决定,当机立断,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去了一趟梁府。
望着王府高悬的牌匾,苏氏心中滋味复杂。
按照规矩,梁世屹被封为王爷后,府邸该题写“摄政王府”,但是他坚持将王府称作“梁府”。
是不是他也害怕,金陵城黑黢黢的,护城河上的孤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梁府门前没有点一盏灯笼,透着死寂诡异。苏氏敲开门,却被告知梁世伊没有空,直接拒绝了她。
殊不知,此时梁世屹不在府内。
他正坐在玉春酒楼,一杯杯的饮酒,脸上不见一丝醉意,到某一时刻他开口道,“动手吧。”
今晚过后,金陵城就要变天了。
题外话
瑶娘设的这个局,要是看不懂,下一章还会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