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她喃喃道,“我要有钱了,也想在这里买个小房子之类的。”
突然,男人清朗深沉的声音响起——
“这儿冬天零下十几度,你不嫌冷吗?”
楚言一愣,猛然扭头。
只见光晕之内,周慎辞静静地立在那儿,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他一身黑色长阔风衣,在绚丽而柔和的夕阳里更显冷清,像是上个世纪西方电影里无情又残酷的教父。
楚言长睫迅速眨动两下,确认自己没有眼花,然后才楞楞地问道:“你来这儿干嘛?”
周慎辞向前几步,眉眼低垂,透着一股散漫的痞劲儿。
“接你回家。”
楚言疑惑:“你飞机不还在工厂停机坪上吗?”
周慎辞道:“我又不止一架飞机。”
楚言:“……”
她觉得周慎辞说话的时候自带爆金币的特效,闪的她睁不开眼。
“看完了没?”周慎辞问。
楚言还处在震惊的余波之中:“嗯?”
周慎辞向远处抬了抬下巴:“日落。”
楚言下意识地望去。
太阳已经陷落了一半,光辉也逐渐收敛,但这临了的温柔却让人更加沉醉。
怪不得古人总是说夕阳无限好,总是近黄昏。
“我不明白。”楚言轻喃。
周慎辞:“什么?”
楚言明眸转动,澄澈的眼底映出周慎辞的模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送的礼物也好,连接整晚的通话也罢,我都不懂。”
她慢慢地说着,言语中是化不开的困惑,就像她心里解不开的疙瘩。
“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是吗?”
又是一阵风儿吹过,草原上无遮无挡,稍稍吹乱了周慎辞向后梳的乌发,细碎的刘海落在额前,中和了一点漠然的气质。
他牵动嘴角,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好马,你也不是草。”
那个瞬间,风牵动了衣角,也拂过了楚言的心田。
她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
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去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像是指尖触摸到了雨后的彩虹,又像是惊鸿一瞥之间捕捉到了划过的流星。
这时,团长的喊声打破了沉默。
“车子开过来了!我们回去吧!”
楚言如梦初醒。
她错开视线,道:“车来了。”
周慎辞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回京的路上,楚言一直在细细琢磨周慎辞那句话的意思。
那语境、那神情、甚至连折射在他脸上的光都在催促着她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