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要点牛奶。”塞西尔忍不住笑,“夏,你真是和我们格格不入。”
“没办法。”沈吟夏也觉得可?惜,“今晚要是喝多了,明天就该扣工资了。”
他们坐在酒馆最安静的角落里,昏暗暧昧的灯光、迷人的夜色给周遭营造了放松惬意的氛围。
听到这?话,周商屿轻笑一声,问她:“一口会醉吗?”
沈吟夏觉得有?必要澄清:“我酒量没那么差。”
周商屿将?自己的酒杯举到她面前,语气纵容:“那允许你喝一口。”
他们坐在最外围的位置,听着吉他手用沙哑的嗓音唱着慢节奏的情歌,周商屿和她用中文说着只有?他们才懂的话,仿佛隔绝出了一个?世界。
周商屿点了一杯加泰罗尼亚葡萄酒,醇厚的红酒香气扑鼻而来,沈吟夏实在是抵抗不住诱惑,抬手抓住高脚杯的杯柄,抬眼看他时澄澈的眼睛里是明晃晃的乞求:“只能?一口吗?”
周商屿一点没有?心软:“嗯。”
他甚至怕沈吟夏贪喝,把她的手抓下来,由他主动喂她喝。
他控制得很严格,说一口就真是一口,多一点都不让。撤开酒杯时,根本没过瘾的沈吟夏皱着眉埋怨:“你真的很小气。”
周商屿失笑:“好人真难做,下次不给你喝。”
沈吟夏一怔,心里想的是,明天的会议已经是最后一场,雇佣关系即将?结束,如果他们真的就这?么分开了,可?能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周商屿似乎连方向、角度都懒得变换,仰头喝酒时唇落在沈吟夏的唇印上?,完全重合。
下巴微抬拉出一条优越的弧线,沈吟夏的目光从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往上?,略过被酒液染湿的唇上?,随后撞进?他眼里。
头顶昏黄的光线像被揉碎成细碎的光点盛满在他眸底,男人漫不经?心的动作透露着慵懒恣意,一举一动都对沈吟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看得着迷,脑中响起塞西尔的声音,她认命地想,握不住的爱情,哪怕只是曾经?拥有?过,也足够让她如愿以偿。
有?过这?几?天的体?验后,沈吟夏开始产生舍不得跟他分开的念头,她没办法想象以后见不到他的每一天要怎么度过。
两?人的互动自然是逃不过另外三人的眼睛,见他们举止过分亲密,马可?斯这?才终于看懂了什么,他拍了拍脑袋,问弗格斯:“他不会……真是‘竞争者’吧?”
作为曾经?的追求者,对于沈吟夏身边男人的心思,弗格斯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越过了正常同事、朋友之间的界限。
追求沈吟夏的人很多,开始他也没把周商屿放在心上?,认为不过又是个?与他一样的仰慕者。可?当看到沈吟夏在他面前屡次露出的生动神色,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模样,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她不会爱人。
只是对象不是自己而已。
弗格斯露出遗憾的神情,朝他气馁地说:“我输了。”
“游戏还没开始,先别认输。”马可?斯转而看向塞西尔,问,“他们在说什么?”
“说中文。”
“你听得懂?”马可?斯惊讶。
“听不懂啊。”塞西尔拍拍他的脑袋,“别影响气氛。”
没过多久,五人玩起了uno,这?是以往他们每一次聚会都会玩的纸牌桌游,沈吟夏的胜负欲并?不强烈,她和塞西尔的牌技最差,每一次都是最先淘汰的,剩三个?男生在场上?厮杀。
两?个?女生干脆退出了游戏,将?中间的座位空出让给男生们。沈吟夏和塞西尔聊起天,问她和马可?斯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他真的追我到新西兰了。”塞西尔无奈的笑容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甜蜜,“不过我不希望他留在新西兰工作,毕竟我在那边呆腻了,不如来这?边陪他。”
沈吟夏惊喜地问:“你打算在这?边定?居了?”
“工作倒是找好了,其余的得看运气。”塞西尔耸耸肩,“或许过两?天我就看上?别人了。”
听到这?话的马可?斯牌都不想打了:“是我魅力不够了吗?”
塞西尔用玩笑的口吻讲述着和沈吟夏分开的这?几?年?发生的事,开始和马可?斯在一起确实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见他真的愿意跨越阻碍、远赴重洋与她相?见,塞西尔最终还是折服在他的爱意之下。
她凑在沈吟夏耳边说悄悄话:“马可?斯最近似乎在准备跟我求婚,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发现了。”
沈吟夏很替她高兴,同样也压低声音:“你千万别表现出来。”
“那说不定?。”塞西尔开怀地笑,“你知道的,我一喝醉就什么真话都往外说。”
沈吟夏是真心看好这?两?个?人,她小声说:“我一定?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塞西尔抱了抱她,又问:“那你呢?”
沈吟夏故作不知:“我什么。”
塞西尔看了眼她身边正低头看牌的周商屿,换成西语和她说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boss?”
沈吟夏没有?立即回答,塞西尔又说:“我跟你聊了十几?分钟,他看你三次了。”
沈吟夏的迟钝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你指弗格斯还是他?”
塞西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气她不争气,小声说:“你眼里怎么还有?弗格斯?!”
沈吟夏眼中的犹豫不决让塞西尔想不通,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注意到白色围巾的边缘有?一处红痕。眼尖的她立马误会成了某种痕迹,她把沈吟夏往自己这?边带了一点,轻声问:“你跟他发生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