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下来,老爷还会加个十几二十板子在少爷身上。
尤老爷心里其实还有点希冀,希望这尤姑娘这会儿醒过来,便能替儿子求了情去。尤姑娘是聪明人,自是知道有
肚里孩子作保,她是说什么都能成的。不过他是望了几眼,也没见尤姑娘从内室里出来,只得作罢。
“打吧。”尤老爷心里叹气,对尤管家挥了挥手道。
尤管家得了令,便对打板子的下人吩咐了一声。那两个下人便举起手里的板子,开始打了下去。
给孩子积福吧
“少夫人,您就别担心了。尤姑娘这事儿是大,可少爷也是老爷心上的一块肉不是?老爷哪能为了小的去罚大的
呢。”月成在看着秦漫来回走了大半会儿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劝慰了。
秦漫却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将眉头锁得更紧了。尤姑娘这次的事儿的确是大了,在尤老爷心里只怕比什么都大。
虽说尤子君这罚儿没落到尤姑娘身上去,那也是亏了尤管家知事儿,否则定是一阵天翻地覆地。
她也想过去瞧瞧,可就是不知该拿什么借口过去,总不能说是听说了这事儿而去看热闹的吧?尤夫人是与尤姑娘
请大夫,其他位姑娘是送了尤姑娘回院落,而尤子君与沈姑娘是被尤老爷召过去的。唯独她……
她倒也能说是去探望尤姑娘,不过她并不以为其他人会这般看。毕竟这会儿谁都知道,尤姑娘院里那是摆明了要
罚人地,而尤姑娘还没醒来,自是没有探望一说。
秦漫正思量着是去与不去,便见门口来了个眼生的下人,偷偷的往里张望。她便对月成说道:“去问一句儿,看
看是谁让她来的。”
月成也是瞧见了,便依了秦漫的吩咐出去门口,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下人,问道:“你是哪个院落的?来做甚的
?”
那下人急忙道:“我是尤管家派来的,我是来禀告少夫人一声儿:老爷这会儿正要打少爷的板子呢。”
月成吃了一惊,却不想少夫人的担心成了真。她便说道:“你先去吧,我这就去与少夫人禀告。”
那下人便应着声往静宁院外去了,月成一直看着她走出院子,才慌忙进屋与秦漫禀告。
秦漫一听便急急地往外走,她得赶去尤姑娘院里阻止这罚儿,即便是尤老爷迁怒于她,她也愿意替尤子君挨了这
顿板子。因为尤子君是绝对的不能被打,他若被打了,往后在姑娘们面前没有了威信。
男人的面子观念,那是无论在哪个朝代,都从来只增不减的。尤子君在她面前定是尴尬地,她在尤子君面前也同
样会无法自处。更说不定尤子君就索性去钱庄不回尤府了,那对她是大大的不利。
或许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在里头,但秦漫是下意识的没去思考,只是快步的走向尤姑娘的院里去。
秦漫与月成刚赶到那人多的房门口,便听见尤老爷下了令说‘打’,而那两个下人也扬起了手里的板子,眼看着
便要落在尤子君臀上了。
“打不得!”秦漫什么也不想,只喊了一声儿便扑过去。此刻她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只要保得尤子君不丢了脸
面儿,她挨了尤老爷的罚那也不紧要的。
满屋子的人都因秦漫的举动而呆愣当场,被秦漫护在身下的尤子君更是诧异非常,而秦漫则是闷哼了一声,生生
的受了那两下板子。
两个打错人的下人有些茫然,但又松了口气,本来这打少爷的事儿他们就是忐忑的,以为是最坏的差事。可现在
被少夫人这么一挡,倒也说不上有多坏了。最起码,这打了少夫人不比打了少爷那般让人胆颤啊。
众位姑娘们虽是被这少夫人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心里都道自个儿是不敢这般扑过去替
少爷挨板子的。但更多地,她们是乐意见到这样的事儿,因为少爷不必挨板子了。她们都是聪明人儿,都清楚少
夫人这般举动,想必已是想好了说辞,要让老爷免了少爷这顿罚的。
尤子君听见秦漫的闷哼声,也听见了那两下板子挨着皮肉的响声,便慌着将秦漫扶着,自己也一并与她站了起来
。瞧着她微皱的眉头,他责备道:“夫人怎么会冲撞进来了?父亲在此处,也不怕失了礼数。”
他原是想说她为何要冒冒失失的扑到他身上去,平白无故挨了那两下板子,不过在众人面前他却是不好过度表现
出自己的关心,便改了口提到她冲撞父亲的事儿了。由他主动提起,再由她解释,也总好过被父亲直接责问。
秦漫忍着痛,低声道:“夫君这事儿,妾身便是冲撞所有人,也要这般做地。”说罢她离开了他的手,来到尤老
爷面前跪下了:“儿媳冲撞了父亲与母亲,自是心甘情愿领重罚,但请听儿媳将话说完,也不枉儿媳这一番冒失
了。”
尤子君听了她压低声音说的话儿,心里是甜了,暖了。但他即刻又醒悟过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夫人这般冲动
只怕免不了他的罚,还连自个儿也要挨罚的。但这一回的事儿,确是他疏忽在先,也怨不得别个,他是没有立场
替夫人说话的。想到此他便忧心起来,只盼着夫人能说些让父母亲高兴的话,从轻发落罢。
尤老爷望了尤夫人一眼,尤夫人立刻便低下了头去,低眉顺眼地不发表任何意见。尤老爷便冲秦漫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