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医生找他来作为队里的理疗师,他愿意帮忙,不过是出于人情,而非主业。
所以从实践结束后,她便没再见过谢之白,也不知这算不算幸运。
回到别墅,果然只有管家和保姆们在,妈妈可能在某个遥远的国度忙碌,具体在哪她无从知晓。
而今天,她没有心情发消息告诉妈妈自己回来了,只想赶紧洗个澡,随后沉沉入睡。
没办法,她太累了。
逃不开学长
可洗完澡后,脑海里仍浮现着关于先生身份的疑虑。
他究竟是不是谢之白?
其实陈岂岩知道如何验证,因为先生说过,如果想要见面,随时告诉他。
所以只要在下次实践时,寻找机会确认即可。
但不知为何,这个确认的动作令她觉得多余。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什么,又或是在维护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渴望确认,还是宁愿让那朦胧的猜测横亘在他们的关系之间。
当她缓缓爬上床,糟糕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急忙扯起被子,裹住颤抖的身子。
可这并不是感到寒冷,更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一种震惊后的虚脱。
震惊使得血液在体内跑得太快,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本该下楼吃点东西,可是身心太乏了,动不了分毫。
但脑子不听话,依旧在想,如果先生真是谢之白,那她还想维持这段关系吗?
答案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肯定。
而正是这份内心深处的肯定答案,再度让她感到无比的乏力。
她翻身蜷缩,双腿贴近胸腹,身体各个部位互相取暖,更紧地裹在被子里。
她开始为自己感到难过了,因为这一切都很愚蠢。
八年前那个严词拒绝她的人,八年后竟荒唐地成了她的先生。
以为早已将他遗忘,重逢时却被打回原形;之后因为对先生的喜欢,便放下了对谢之白的执念,可结果是,先生很可能是谢之白。
绕来绕去,她喜欢的可能是同一个人。
是鬼打墙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还走不出名为“谢之白”的怪圈?
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倾心于这样的人,甚至可耻地意识到,先生当初吸引她的,正是那股与谢之白如出一辙的气质。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这八年来,自己一点成长也没有。
一想到这点,心底又是一阵刺痛。
焦虑盘旋于心,疑问缠绕脑海:
为什么在将先生与谢之白重叠后,她依然想要维系这段关系?
她究竟渴望的是什么?是再度沉沦在痛苦与绝望的深渊中吗?
陈岂岩啊,陈岂岩,难道你忘了当初被他拒绝后,那出国的第一年过得有多惨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