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学会抓我话里的漏洞了?”秦昼不由分说地夺过他嘴里的烟扔在了地上,又粗暴地扯下他的卫衣帽子,林研并不反抗,索性把打火机也丢了,态度冷淡。
“我好不容易回国一趟,”秦昼一反方才的粗暴,轻柔地去抚摸他的头发,“乖,我想听你唱歌,让我听你唱首歌吧,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林研记不起和这个人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也懒得去回忆,只是冷淡道:“嗓子毁了,唱不了。”
“你放屁,三年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医生亲口告诉我你的声带已经恢复了。”
“唱不了就是唱不了。”
“当年你勾引我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我是一次性筷子吗,被你利用完了就扔?”
林研不耐烦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喜欢别人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再说谁勾引你了,麻烦自恋也要有个度。”
“那你还答应我?”
林研讥讽地笑了:“我有的选吗?”
“你当然没得选。”秦昼冷声道,“当初为你的故意伤人罪责做无罪辩护可是让我费了不少劲,如果不是我,你如今应该在监狱里待着,而不是在这里给我讨价还价。”
【作者有话说】
没有好到能一起吃饭,但可以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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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律师是炮灰2号,不会有太多戏份……
一如既往的疯
很久没见,面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精英律师所展现出的强势气焰不减当年,让林研一如既往本能地感受到不适。
林研垂着眼,在昏暗的后台,他的神情晦涩不明。
见他不语,秦昼挑了挑眉,俯下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所以乖乖听我的话好吗,宝贝?”
林研并没有躲避他的靠近,反而缓缓抬起头,那张冷白素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最真实的神情。
“我今天答应你配合乐队演出,是看在过去你帮过我的份上,否则你现在根本不会好好躺在我的通讯录里没有被我拉黑。”林研神色淡漠,语气冷静克制到感受不出任何情绪,“你拿那件事威胁我么?行啊,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替那个人渣起诉让法院改判。我相信你有本事能让我在牢里蹲到死,大律师。”
“……”大律师没料到这个威胁压根就不起效,恼怒之下他将林研推到墙边,一把握住他的手摁在墙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
林研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吓住,反而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悄然伸进口袋里。
“啪。”是一声细微的弹簧响动。
很快秦昼就感觉到自己腹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他一寸寸往下看去,那是一把尖锐的弹簧刀被林研捏在手里,顶着他的下腹部,锋利的刀尖闪着惨白的弧光。
秦昼愣了神,林研依然没有说话,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却带着骇人的肃杀。
那眼神仿佛在说,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算了算了,果然没办法和一个疯子谈法律和道德。”
秦昼觉得林研不像是在开玩笑,立刻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掸了掸落在肩上的灰尘:“你他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疯,躁郁症一点都没治好吗?”
“别废话了。”林研将弹簧刀折叠起来放好,“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昼咳了一声,将衬衫的褶皱捋平,随后又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领结,表面看上去还是那个衣冠楚楚的正派律师。
“工作关系我最近接触到不少国外知名音乐学院的教授,我把你的作品发给他们,他们对你创作的音乐非常感兴趣。在我看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出国深造,那几个教授从事音乐教育传播几十年,在业内德高望重,届时还可以为你写介绍信。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出国,无论是资金还是名校offer、高薪工作,通通都不是问题。”
他说完林研沉默了良久,那神情仿佛在认真思索,也像是在发呆。
半晌后,林研看向他:“说完了?”
“说完了。”
“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能不能重复一遍。”
“记性差成这样,吞安眠药吞傻了吧,”秦昼鄙夷地啧了一声,但还是重复道,“我说只要你答应……”
“我不答应。”林研立刻打断他。
秦昼的表情僵了僵:“你不考虑考虑?”
“不考虑也没的商量。”林研拾起地上的打火机,连同那把出门前匆匆带上的弹簧刀一同塞进兜里,“你的好意我领了,可我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感兴趣。还有事吗,没有事我先回家了。那几个乐手的出场费记得给他们结。”
说罢他微微欠身贴着墙正欲离开这幽暗隐蔽的后台。
秦昼眼底的玩世不恭渐渐消失,黑沉的眼眸逐渐流露出怀念与不甘来。他看着林研瘦削的背影,再次开口时的声音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严肃:“你当真就打算在c城这个小地方一直庸碌到死?林研,你被困在原地太久了,只有我能给你真正的自由。”
“说心里话,我一直都觉得你跟我是同一类人。”
林研站在原地转过身,这是他认识秦昼以来,头一回在这个衣冠禽兽模样的人脸上,看到一种名为正经的表情。
林研忽然折身走回去,再一次走到秦昼的面前,伸出手轻柔地拂过他的衬衣领,那是一个颇为暧昧的举动。
秦昼定定地站在那里,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轻柔的动作浅尝辄止,林研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揶揄:“谁和你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