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你要坐就坐,别乱蹭。”
马霜痕耳朵给他的气息裹热了,也察觉危险,气音道:“我也不想!”
汽车忽地一下急剎,一车人齐齐往前扑。
司机冲着窗外骂叼你老母,其余人也骂骂咧咧。
马霜痕松开主驾颈枕,失控栽进温赛飞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坐稳了刚刚激活的“专属硬座”。
温赛飞单手搂紧了她,微喘着警告:“别再乱动了。”
从水色他乡到口岸三十分钟左右车程,马霜痕一直被温赛飞抱坐腿上,没有坐椅子舒适,好歹没悬吊累人。
马霜痕松开顶棚拉手,乖乖坐在温赛飞怀里,让他的臂弯变成安全带。空间局促,马霜痕弓着腰,软胸压着他的小臂,像给他托着似的。车身略一颠簸,温赛飞手臂不经意一动,马霜痕下意识扣住他的手,怕他乱来。
他们的手又成了十指相迭的方式,跟在高原同握一个氧气瓶一样。又比那时触感深刻与细腻,马霜痕有余裕感受温赛飞暴凸的青筋,指节的坚硬,掌心的温暖,还有他反扣她指尖的力度。
开始硌屁股的硬座二等座,渐渐变成稍软的一等座。
早起困顿,车身微震中,马霜痕眼皮渐重,昏昏欲睡。
但有人比她先睡上了。
马霜痕的肩膀微沉,落下了温赛飞脑袋的重量。他应该是偏着头,马霜痕没感觉到热乎乎的吐息,睨了眼只见浓密的发顶。
抵达口岸,他们的手只在下车时分开片刻,马霜痕落地站稳,手又给温赛飞捞起扣住,若不是出境检查,还能一直牵到船上。
马霜痕由他拖着,不挣扎也不回视,像老夫老妻的淡然,又比老夫老妻亲昵。她频频暗示自己,只是卧底剧本,冯小南和唐冰龙是新婚夫妻,不然沦陷柔情怕误了大事。
登船依旧只有同车五名乘客,不见金爷踪影,神兽之二的烂口蟹和蚂蚁伟宿醉未消,不像要办大事的样子,温赛飞稍稍放低戒备。
“晕船吗?”温赛飞问。
“没太试过。”马霜痕说。
温赛飞无比自然揽过马霜痕的脑袋,让她靠进他的肩窝,“航程一个小时左右,先睡会。”
马霜痕悄悄问:“没事吗?”
温赛飞:“没吐就没大事。”
马霜痕安下心,闭眼才发觉“枕头”高度恰到好处,不像以前跟韩弋时得费劲扭脖子。
她没有特意比较,只是总会跳出相似的回忆。上一段感情不至于难舍难分,她的生活节奏也不允许她停下怀念,只是记忆一时还没完全迭代。
温赛飞半搂着她,也轻靠着她的发顶。
离开熟悉的环境,人的道德约束会松弛许多,就像很多野鸳鸯选择旅游偷情。温赛飞也不免俗,只要马霜痕不抗拒,便往前再试探一小步。
海上浪大,邮轮比汽车颠簸,每摇晃一次,他们好像靠得更紧密一些。马霜痕找到最合适的角度,是眼窝贴着温赛飞的下颌,唇部暴露在他低头可触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