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当久了,老胡子的感谢还带着一丝倨傲,像赏了温赛飞一张票。
“谢谢老板好意,我心领了,恐怕我一个人去不了……”
温赛飞看了一眼马霜痕,请示批准似的。澳门一词跟疑似金爷的人拉钩,彼此眼神多了几许深意。
“带上她。”
老胡子皮笑肉不笑,眼神定在马霜痕身上。
老胡子看似送了两张票,实则类似买一赠一,马霜痕是前面的一,温赛飞是后面的一。老胡子对马霜痕的兴趣超过对温赛飞的感谢。
马霜痕走的每一步,都有以身做饵的危险。
温赛飞沉着脸回到工业区宿舍,跟每一个被戴绿帽的丈夫似的。
马霜痕悄悄打量温赛飞神色,“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再怎么说我也是——”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警察。
份量厚重的两个字到了嘴边,拐了个弯,马霜痕双手往脑袋比了两个长耳朵,“《疯狂动物城》里面那只兔子。”
温赛飞:“你说我是老狐貍?”
马霜痕白他一眼,“谁跟你是一对。”
这句话无疑让温赛飞火上添油。
他冷不丁说:“冯小南。”
马霜痕有了点入戏意识,“嗯?”
温赛飞:“冯小南跟我是一对。”
马霜痕瞪眼,“没问你。”
温赛飞一笑,她又更恼火。以前没表白,温赛飞还知道收敛,现在话里话外占她便宜,天天逗她解闷。
马霜痕:“不许笑。”
“笑都不许,那么霸道。”温赛飞双手往脑后一枕,仰躺到沙发。
忽然安静的一瞬,邻居插播了一些杂音,嗯嗯啊啊哼哼唧唧吱吱呀呀,现场教学所有单音节词。
这支午夜广告无形拉长了马霜痕和温赛飞的沉默,令人尴尬又烦躁。
马霜痕问:“你要先洗澡吗?”
温赛飞以为被看出点异常,慢慢坐起来,倾身双肘垫着膝头,“你先。”
“那我先用浴室了。”
马霜痕拉开橡皮筋,抖了抖蓬松的长发,从卧室抱衣服出来,温赛飞还是同一个姿势。
浴室门是磨砂玻璃,马霜痕在门背后从上往下,一层层褪去色彩,变成一条模糊的藕色。
温赛飞噌地起身出走廊,习惯性掏烟盒,一摸口袋瘪了。
他在戒烟。
隔壁宿舍走出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叼着烟一身汗,哼着小曲撑晾在走廊的干衣服,跟他状态截然相反。
温赛飞扶着栏杆,俯视茫茫夜色,低声笑骂了一句。
距澳门大赛车还有半个月,涉及冯小南和唐冰龙两个假身份出境手续等问题,盐山分局刑警大队和滨海分局禁毒大队的两位大队长开了一晚的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