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所监狱?”他只有在听到关于闻拂雪的消息,才有反应。
闻凇意不过十五岁,但他熟知律法。
法律对家暴,无限宽容。
但在维护alpha和oga的权益上,却是严防死守。
不管谁对谁错,夺走alpha的生命,就是死刑。
女人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她凑到闻凇意面前,赤红着眼睛看他,怨恨在里面挣扎:“小畜生,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害怕。我看你一眼都嫌脏呢,你说我的丈夫怎么就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小畜生,你真的该死。
小畜生,你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酸胀的感觉刺激着眼眶,闻凇意忍不住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他不害怕。
那个男人明明不会水,却义无反顾跳下水,就下了濒临死亡的他。
爸爸说过,如果有人肯用自己的命换另一个人的命,那这个人死后,一定也舍不得吓到曾用命保护的人。
闻凇意的印象里,对大伯的记忆很奇怪,有时候,觉得他才是自己的父亲。
大伯对他好的没边,宠的没边,但又无力改变什么,闻凇意从他脸上看到的是,微笑、无奈、隐忍还有痛苦。
……
有人敲门,闻凇意坐了起来:“谁?”
嗓音有些涩。
管家站门口说:“小闻,少爷在楼下等你。”
闻凇意抓了抓被子,说:“好,马上来。”
管家离去的脚步声走远,闻凇意先去浴室洗了把脸,似乎藏污纳垢似的,将那些肮脏不堪的回忆重新封存起来。
医院。
闻凇意坐在诊间门口等。
五分钟后,裴渡就拄着拐杖出来了,把一张单子递给了闻凇意。
闻凇意扫了一眼,就只有一长串的注意事项。
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总之,就是不许。
闻凇意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
医院逛了一圈,两人又回到了别墅。
大少爷一路上哈欠连天,一回家,就赶紧补眠去了。
等他一觉睡到大下午,饿着肚子起床,拄拐从楼上下来,就看见闻凇意人窝在沙发里,咬着笔,眉头皱着,不用看,裴渡也能猜到他又在死磕。
这人,怎么就喜欢给自己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