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顾晏初。
顾晏初嘴角带着点笑,趁着人没缓过劲儿来,抱了人没撒手,把人半扶半抱的,带到旁边的长条椅上。
“这么意外?你哥没提过?我妈离婚带着我,嫁给了带了他也离了婚的他爸。”
说完,不等裴宁接受这个绕口令一样的信息呢。
又指了太阳,说:“像个蛋!”
裴宁几乎脱口道:“我看你像个神经病。”
顾晏初笑出声,“哎呦喂,可算是说出一句真性情,不容易呀。”
裴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转头去看天上那个蛋。
傍晚的风吹得很舒服。
蛋,蛋看多了有点眼睛晃。
不看了。
转头看顾晏初,对上他好看的桃花眼,问,“你不戴眼镜能看清楚?”
顾晏初笑,“我只有工作的时候戴眼镜,都不工作了,谁还戴眼镜啊!”
这人怪有意思的。
说话也有意思。
跟个神经病似的。
“你和在医院,完全不一样。”
“昂,医院那是工作中的我,没有灵魂,全是技巧,现在是本我,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他看着裴宁。
“你呢?有本你吗?”
裴宁沉默了一会儿,又去看那个蛋。
看着看着,忽然蹦起来,说:“我是个蛋!”
说完。
扭头看顾晏初,“本我。”
顾晏初跟着就蹦起来,说:“那我是个……打蛋器?”
裴宁抬手给他一下子,“滚!你凭什么打我!”
笑着说。
但又脑子里愣住。
妈的,都想起他家管家了:少爷很久没有这样笑了。
久是真的很久。
久到他都快不会笑了。
但——
也不知道是管家触发了他什么笑点,还是这神经病惹得,反正他突然就开始狂笑。
笑的眼泪横飞,止不住。
但离谱的是。
他旁边。
这个神经病,在他开始狂笑的时候,也跟着开始笑。
笑的嗓门比他还大、
两个明明是人的物种,硬是在山顶上笑出了古生物的感觉。
大概笑了得有五分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