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总会过去,黎明将会到来。未来,就在那里。
而在漫天飞扬的愤怒与希望中,无数炮弹自他们耳边飞过。年轻的孩子跑得更快,却也更容易成为那支枪靶。子弹即将击穿他的心脏,打碎他的血肉,学长便扑了上去,为他挡住了所有的伤害。
最后一刻,他回了头,轻轻地挥了挥手。老师不在了,他便是年轻学子的一片天。
“走吧。”
生者存死志,可移山平海。
尚温的宣传书被年轻的学生接过。
她疯狂地向前跑,猛地洒出手里血迹斑斑的宣传单,扬起漫天的红雨,又好像拨走旧时代的一片云。
有人奋不顾身,在黑夜永眠;有人吹起决胜的号角,带着期冀走向明天。
这一曲高歌,名叫青春。
当整个观众席都洒下纷扬的《新青年》时,每个人都变成了那个年代的一粒沙,被那年的炮火卷起,焚尽青春;被血与泪模糊着,隐隐约约地摸到了未来。
艰难的选择
观众席响起了轰然雷动的掌声,不少人热泪盈眶地喝彩。而演播室里等候上场的人员也纷纷起立,不少眼窝浅的男女都已经红了眼圈。
“时代有加成,气氛烘托得也好,那个影像记录也是真实的,都是侯老师亲自找的资料,他真的很用心。”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台上演员手挽着手致意。饰演学长的凌屿被傅堇和侯夷平簇拥在中间。本该以侯夷平为最后谢幕,可老前辈却欣喜又欣慰地托着凌屿的手,与他一起,分享着观众的诚挚而热烈的谢幕。
凌屿微笑鞠躬,脱帽执意,却在弯腰时踉跄半步,被傅堇眼疾手快地扶住。
他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傅堇意料之中地弯了弯唇角,又故作惊慌,悄悄地把他往舞台边缘推:“撑不住先下去休息?”
“这么想独占c位?”
凌屿话里有话。傅堇笑意稍微有些走样,而凌屿根本看不上女人暗地里的小心思,不着痕迹地瞥她一眼,并不退场,而是安然地稳在了中心,自如淡定地笑着接受了赛后的采访。
直到光幕暂歇,彻底走出舞台、走出了镜头外,凌屿才脱力地倒了下去。黑色学生帽滚落在地,他半跪在地上,右手紧紧抓着胸口,中山装都被他揉搓出褶皱,撑着地面的另一只手手背爬满了青筋。
“怎么了?!”姜如心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焦急地问,“你哪不舒服?”
“……”
凌屿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傅堇立刻撑起他的手臂,代他解释道:“他好像是紧张得胃痛。上台之前他就不舒服了,现在好像更厉害了。”
“是吗,那”
姜如心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边扶着凌屿边焦急地接起:“怎么了,我现在忙什么?!”
几秒后,姜如心凝重地挂了电话,厚重镜框后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压低了声音焦急说。
“有人举报凌屿上台前非法服用精神类药物。现在,正有大批记者往这里赶。”
“什么?!‘嗑药’?凌屿他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傅堇故作高呼。
“你还嫌听到的人不够多?”
姜如心剜了一眼茶言茶语、口无遮拦的傅堇。她半蹲下,双手用力捏着凌屿的双臂,逼那个汗涔涔的青年抬起头来:“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吃药?”
艺人精神压力大,不少人会放纵地走上歪路,这种脏事并不少见。
“笑话。”凌屿虚弱地牵了牵唇,声音弱得几乎听不到,却挡不住他的自傲,“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很好。”姜如心立刻脱下外套,盖在凌屿的头上,“傅堇,你带着他现在,立刻离开这里。等到节目录制结束再走就来不及了。有车在地下停车场接应你们。我留下跟节目组解释。”
傅堇立刻用力将凌屿抱在怀里,毫不犹豫地带着他从侧门离开。平日里娇滴滴的女人,此刻仿佛变得力大无穷。
身后的李璨望着两人匆忙离开的身影,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姜如心却无暇顾及其他。
她正与导演组沟通交流,焦头烂额,转身,差点撞上了人。被轻柔绅士地扶稳,她慌忙道谢,抬头,却愣了愣。
“陆董?您怎么来了?您不是说忙”
“事情办完了,顺道过来一趟。凌屿呢?”
见陆知齐开口就询问凌屿的事,姜如心猛然一惊。
“消息传得这么快?!”
她明明已经三缄其口,也不允许其他人泄露他提前离场的消息,生怕歌迷跟车,也怕娱记捕风捉影。
可陆董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究竟是谁走漏的风声?!
“你别紧张。刚刚凌屿唱到最后的时候,我听出来他状态不好。”陆知齐微微皱眉,“我以为他只是不舒服,但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是。”
先不提陆知齐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他既然来了,那她自然是要寻求他的帮助的。
姜如心快而简洁地解释了现状,然后便焦急地等待陆知齐的指示,顺便提了自己的想法。
“等凌屿身体好一些,我会让他亲自去医院做一个抽血检查,然后再发函辟谣。这种谣言不比其它,不能放置不管,不管是凌屿还是观星都必须要给出一个态度。”
“……”
“陆董?”姜如心以为陆知齐在担心凌屿真的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于是连忙替他解释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根本不会碰这些东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