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惊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
电话很快接通,打断了楚瑶后半句话,清冽冷沉的男人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过来,带着几分少见的薄怒和深重的喘息:“顾总,你就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
楚瑶心虚,偷偷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快要凌晨一点了。
顾尘渊露出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意,“不好意思,大半夜惊扰了墨公子的春宵。”
“不过这件事对我确实很重要,我助理上次帮墨公子买计生用品送到酒店,以为是送给我用的。”
“导致我女朋友认为我那一晚在外胡来,还请墨公子替我解释一下,好还我清白。”
楚瑶大气都不敢出,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只能用眼睛瞪他,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顾尘渊却只是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听。
楚瑶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听下去。
墨公子低低笑了一声,语气也好了许多,似乎知道她在一旁听着,竟真的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一个星期前,川云酒店,xx牌”
“东西确实是我要的,只不过以顾总的名义收的,总统套房也是以顾总名义订的。”
挂断电话,顾尘渊松开紧握她纤细手腕的五指:“现在该信了吧?”
“大小姐,我如果真做了什么,没必要藏着掖着,当时我正处于单身,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无可厚非,根本无需骗你。”
男人停顿一瞬,视线在她脸上梭巡片刻,又不紧不慢的开口:“更何况,就算我今晚对你起了贼心色胆,也不会耍如此幼稚的手段。”
“从我找到大小姐一直到刚才为止,我做的哪一件事让大小姐觉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吗?”
楚瑶:“”
听着似乎确实有点道理。
他一直举止得体,进退有度,理智冷静,没有半点逾越男女大防的尺度。
于情于理,都挑不出半点错误。
楚瑶闷声道:“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顾尘渊不甚在意的开口:“也算不上多心,毕竟孤男寡女,又让你看到这些东西,不误会才不正常,怪我没有跟助理说清楚。”
“本来就应该怪你。”楚瑶心虚了一秒钟,大小姐脾气又犯了,理直气壮起来,傲娇的将脸转到一边,“哼!”
顾尘渊见她娇怒又憨嗔的骄纵霸道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又去捏她滑腻的小脸,冷静自持的低沉嗓音里多了一丝亲昵和不清不楚的情绪:“真是个大小姐!”
楚瑶雾蒙蒙的澄澈双眸瞪他一眼,没等他的指尖落到脸上就避开了。
她嗔怒:“你刚才为什么要编造我是你女朋友?”
没触碰到她,顾尘渊只得收回手指,无奈解释:“大小姐,你知道正在兴头上的男人被无关紧要的事打断,会有多恼火吗?”
“我如果不说你是我女朋友,墨公子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楚瑶认真想了想,“好吧,我原谅你了。”
顾尘渊恭维调侃:“大小姐真大度!”
顾尘渊在一堆衣物里挑挑拣拣,没找出一件正经的睡衣,他无奈随手拿出一件,“反正睡觉会反锁门,委屈大小姐将就着穿一下吧。”
那是件薄薄一层轻纱,胸口镶嵌了蕾丝边的吊带短款睡衣,穿了跟不穿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变化。
楚瑶嫌弃的接过来,只看了一眼便扔回袋子里,命顾尘渊将东西全部抱去房间。
楚瑶跟在他身后,看他把所有衣服一件件拆开放进主卧的衣柜里,又从柜子里拿出干净崭新的床单被套,她问:“我今晚不是住次卧吗?”
“次卧乱糟糟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你先住我房间。”顾尘渊很快换好新的床褥被套。
颜色是很嫩的翠绿色,像初春冒出嫩芽的垂柳的颜色,也成了整个主卧里唯一一抹鲜亮,楚瑶很喜欢,跟她房间里浅粉浅蓝的颜色很类似。
楚瑶欣喜摸了摸柔软的床单:“那你呢?”
“我睡沙发,或者去书房。”顾尘渊顺手把安全套塞进了主卧的床头柜抽屉里。
“那多不好意思啊。”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克制点,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骂个狗血淋头。
“大小姐。”顾尘渊侧过身,颀长挺拔的身形立在床头,明晃晃的水晶灯光从头顶洒落,男人精致的侧脸轮廓越发刀削斧琢般深邃立体。
曾经满满的青涩少年气褪去,不知什么时候,当初的小小少年已经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了,单薄清瘦的小身板也长成了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超模身形。
他漆黑幽深的眸底含着清浅笑意,俊美的五官也浮出丝丝缕缕的薄笑,语速很慢,带着难以察觉的缱绻语调,仿佛春日里降下的朦胧细丝般的雨,落进了干涸整个冬日的泥地里:
“董事长既然托我照顾你,我当然要以你为先。”
“大小姐住的舒心,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楚瑶突然有些心酸,仿佛带着细小毛刺的触角细细密密的爬满了心脏。
父亲带他回楚家,却没有办理领养手续,虽说他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既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平心而论,楚家对他不错,衣食住行方面对三个人都是统一的标准,至于亲疏,他和庄雨眠与爸爸的关系,自然抵不过她这个亲生女儿跟父亲有着天生血脉相连的父女情。
顾尘渊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从小到大,都尊称她是“大小姐”,称呼庄雨眠为“t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