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吴喜儿你想什么呢?
“你还没说外面怎么回事呢,”吴喜儿拉回自己纷飞的思绪,在桌子旁坐下。“我爹为什么要举家迁移?门口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妖怪?”
最后两次词一出口,吴喜儿明显感觉到李熠蒙身上气息猛地一边,仿佛一把出鞘的寒刀,带着嗜血的冰冷与杀意。
“你不是妖怪!”李熠蒙开口,收了寒刀入鞘,又是一个俊洒威严的将军,他居高而下的看着吴喜儿,认真道,“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仁慈的人。”
吴喜儿忍不住脸颊冒烟,这种厚脸皮的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丢人。
“最近几天黎城不太平,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我们,”李熠蒙在吴喜儿面前坐下,“我们一起回京城。”
吴喜儿对于在哪里生活并没有多大的看法,他隐隐有些猜测,但还不确定,“是不是这次的案子特别棘手?”
“嗯。”李熠蒙倒也没瞒他,“这次作案的妖怪法力很强大,而且不止一个,不仅无尘道长拿它没办法,连天字营的术士都感应不到。而且,”顿了一下,李熠蒙接着道,“被杀害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都曾受过吴家的恩惠。”
吴老爷子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来黎城十年,做了不少好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跻身黎城上流社会。
可惜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人心难测,连披着人皮的妖怪,也一样难测。
吴喜儿从前一直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经历了这么多,他也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妖怪,还有吃人的妖怪,就连李熠蒙也不简单。
吴家若不是有李熠蒙那些奇怪的侍卫护着,恐怕也万早就被人或妖吞噬殆尽了。
吴喜儿看着李熠蒙,想知道他的看法。
李熠蒙忽然笑了一下,“怎么?有什么想法?”
“你到底是谁?”吴喜儿忍不住问出口,他确实很好奇,他对李熠蒙的熟悉感并不是某一瞬间忽然出现或消失,而且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来越深刻,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镌刻。
吴喜儿并不反感这种感觉,只是有些好奇。
李熠蒙身子往前倾了倾,两人的距离拉近,彼此的呼吸也交融在一起。
“我是皇上御赐的镇远将军,侯庆王府的嫡长子,也是……小哭包的小哥哥。”
吴喜儿耳朵一红,不好意思的错开眼。儿时的记忆已经恢复,虽然十几年前的事情比较遥远,但于吴喜儿来说却如昨日发生的事那样清晰。
李熠蒙身姿挺拔,从小的时候就可见一斑,要不然自己小时候也不会误喊他小哥哥。
吴喜儿面上不变,心里已经揍了李熠蒙一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李熠蒙声音低哑,话说的很认真,吴喜儿忍不住一愣。
李熠蒙眼睛黑的像有深渊漩涡,令人晕眩,两人呼吸缠绕在一起,一只手温热的手掌抚上吴喜儿的侧腰,酥麻感由侧腰处开始全身蔓延,吴喜儿的心尖颤了颤,人立马清醒,本能的往后一退,慌忙起身。
“呃……”吴喜儿觉得空气有些安静。
李熠蒙却毫不在意,欺身上前,大手一伸,把吴喜儿壁咚在身前。
吴喜儿:……
“喜儿,有些话我……”
“将军!”
门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暧昧,李熠蒙脸色一沉,往后退了一步,“说。”
“将军,城西有变。”
吴喜儿
李熠蒙带着一队金甲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吴喜儿揽在怀里,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
吴喜儿被这忽然的动作整蒙了,连那句“注意安全”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得摸摸自己的嘴角,忍不住把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爹,对不住,你儿子可能……没法传宗接代了。
这感情来的突兀来的骤急来的莫名其妙,可吴喜儿并不反感,甚至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李熠蒙抱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那种颤抖的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感情,浓烈地如同化不开墨,压抑,热烈,滚烫,烫的吴喜儿的心都疼了一下。
吴喜儿忍不住叹气,为了他爹,为了夫子,也为了自己。
夫子教了自己这么多年四书五经,竟然抵不过李熠蒙的几十天粗俗熏陶,吴喜儿觉得就冲这点李熠蒙也是厉害的。
吴喜儿心里莫名觉得喜滋滋。
正当吴喜儿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
“少爷,不好了!三夫人……三夫人不见了!”
“我娘?!”吴喜儿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回事?说清楚!”
吴三气喘吁吁,顾不得别的,拉着吴喜儿就往外走,“今早三夫人说出去采买些路上吃用的东西,可直到晌午还未回,跟她一起的翠玲也没回来,老爷已经派人出去寻了,但一直未找到。”
吴喜儿满心着急,他娘虽然胆小没主见,但也是极疼他,小时候他做错事吴老爷子罚他不让他吃饭,三夫人表面上顺从吴老爷子,私下却是一口饭不吃,把自己省下来的偷偷留给吴喜儿。
他娘胆小,也不够聪明,不会耍手段,只会用最笨拙的方法爱护着自己的儿子。
吴喜儿焦急地额头冒汗,连吴三带他越走越偏,走出了城门都没发现。
“不是说外面不安生吗?为什么还让我娘出去采买东西?吴六吴九呢?为什么不跟着?”吴喜儿着急地蹙起眉头。
“还有李将军的伺卫,他不是专门派了人保护我娘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