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准备房子,自然是希望她能领情。
了解她的脾性,所以事先拟好了游说她入住的台词,诸如演戏演全套,配合他立好男友人设,对她母亲有好处……
但不包括他搬进去住这个条件,担心会有坏的影响。
只是人想的和人做的有时候会背道而驰,刚才一时口直心快,现在要想办法收场。
沈皓云说:“我以为你会正气凛然地说‘我睡大街都不会睡你的房子’。”
崔沫笑了出声:“我不傻,我也挨过社会的毒打。”
沈皓云跟着笑,笑着笑着又不笑了,她这句话怎么听着有千斤沉重?
“我如果住进去了,你母亲会觉得方便吗?”沈皓云问。
崔沫确定地说:“不管我住哪,我妈妈都只会住在小泽居,你放心。”
沈皓云:“……”
“跟我住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正色说。
崔沫问:“哪方面意想不到的?”
沈皓云摇头:“不知道。”
“像那天被来历不明的人追捕?”
“很难说。”
“会不会见血?”
“无可奉告。”
“那会不会是……”崔沫卷了一半的蜜瓜,不卷了,她放下了叉子。
沈皓云看着她,她莫名地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往后推。
他顺着她的力度靠进了椅背,看着她跨开双腿跪上了他的椅座上。
走在半路要给他们上水果的侍应生原地180度调头,端着果盘镇定地退回后厨。
崔沫低脸看沈皓云,居高临下的视野就是好,这个角度看他的鼻梁依然挺直立体。
她伸手轻抚他一边脸,淡声说:“会不会是这一种,意想不到的事?”
沈皓云仰着脸看她,人靠在椅背一动不动。
曾经grace也这样跪在他身上,女王一样高高在上地捧着他的脸,俩人深吻。
手里拿着的叉子掉落地上,沈皓云不自觉地双手抚住崔沫的后腰,与她低声说:“很可能。”
崔沫的指尖沿着他的眉骨游走,滑至侧颌,到下颚,她稍稍地提起他的下巴,自言自语般说:“这种事,我很久没做了。”
沈皓云看着她说:“你今晚就可以做。”
“真的?”
“真的。”
崔沫推开他,放腿下了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卷蜜瓜。
沈皓云恍惚了,脸跟着崔沫走,人依然靠着椅背。
对面的崔沫问他:“君子一言,下一句知道是什么吗?”
沈皓云还没回过神:“是什么?”
崔沫轻笑:“是‘临阵退缩’。”
沈皓云:“……”
他清醒过来,坐直身子理了理西装,重新拿起一只叉子摆出要正经吃饭的样子,尔后抬眼看人,问对面:“什么事你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