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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铺了苞米梗,下头是一片黑,只有零星的光线从洞口处射了进来。
一时间,是怨声四起。
“哇靠,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吧,先是被蜜蜂蛰,现在又掉进这个鸟不拉屎的洞里,这是被衰神附体了吧!”
祁时宴深邃的眸子骤然收缩。
脸上覆了一层冰霜,双眼半张半眯,望向洞口的那一丝丝光亮,手指骨紧紧握在一起,青筋暴露。
好你个南栀,你行,你有种,最好别让我逮着你,否则……
嘴角冰冷的勾起,无比邪恶,他气到牙齿咬得咯吱响,这个女人现在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敢这么公然的与他对抗。
她还记得,她曾经一脸温柔,不管他怎么同她脾气她也不生气。
他将东西摔到地上,她就弯下腰去捡,他骂她贱,她也不去为自己辩驳。
人真的会在短短的几个月间就生那么大的变化吗?
他现在还真的有一些怀念从前那个一脸温柔,眷恋的目光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南栀。
而现在,她已经极少会用从前那样的目光看自己了,刚刚在那个地道中,自己喊她,她也没有回头,还放出马蜂蛰他。
大手轻轻抚摸一下脸上的包,该不会真的毁容了吧,该死的女人!
怒气无限放大,但此刻也无处可泄,好像,他现在才是那一只等待着被宰的羔羊。
一拳头就砸到土坑的边缘,却不想这里头却是用石砖给砌的。
这一拳头下去,一只手上全是血,祁时宴疼得龇牙咧嘴。
正欲作。
倏然!
一盆冰水从上头浇了下来。
不,这也不只是水,而是混合了土的泥水。
祁时宴眸子微张,眨了眨,便有泥水进了眼睛,生生的疼。
“南栀……”
后头的话还未开口,便说不出来了,因为又一桶泥水从上头浇了下来。
他一开口说话,嘴巴里都是土,咳嗽两声,嗓子里也都带了土。
拳头紧紧握住,胸腔内火龙升腾,他紧咬着牙齿,从牙缝间挤出一行字:“该死的女人,我杀了你!”
话一完,又一桶冰冷刺骨的泥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一双眼朝着洞口往下望了一眼,一群人,个个成了泥人。
她才收回视线,手里的桶扔到一边,接着将苞米梗重新铺实,又往上浇了泥水,还又用脚踩了踩,踩严实。
女人的手轻轻扶在自己的肚皮:
“乐乐,我们走,我们自由了。
乐乐,我们不要那个人了,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理那个人了,好不好?”
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身影自那苞米地内消失。
“救命啊,来人啊,救一救我们,有没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