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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栋楼,是整个医院最高的一栋,有十一层,最顶上有一个特别大的天台,南栀她该不会是想……
沈秋兰心里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忙也朝着楼上走,而那一道身影在听到脚步声之后,走得是更快了。
沈秋兰边走,边掏出手机:
“喂,是蓝天救援队吗,我儿媳妇要跳楼,你们快过来,快一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挂断电话,又接着拨号:
“喂o吗,你们快过来,我儿媳妇要跳楼,你们快过来,她肚子里还怀着个五个半月的孩子,你们快过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挂断又接着拨号:“喂,是消防队吗,我儿媳妇要跳楼,你们快点赶过来,地址在……”
挂断,想了想给儿子祁时宴打去电话:“儿子,你快来一趟儿童医院,念念她……”
电话里却传来祁时宴冷淡的声音:“妈,都跟你说了,不要再被那一对母女的手段给骗了,还有,那个野种她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关系。”
“不是,”沈秋兰对着电话说道:“时宴,妈说的都是真的,念念她,她真的已经,不,现在不只是念念,还有南栀,南栀她要……”
“不要在我的面前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不要再跟我提到这个名字。”
啪!
那头挂了电话。
沈秋兰再打过去,那边直接关了机。
她叹一口气,自己的这一个儿子,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的无情无义,这么的冷血,毫无人性。
算了,不去管他了,心里头担忧着南栀,她抬起脚往楼上走。
祁时宴将手机关机甩到沙上,欣长的身影站于落地窗前,眼底却氤氲着一层怒气。
就连他自己也奇怪,他的怒气怎么说来就来,而他又更不愿承认,这一丝的怒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也更不承认,他惩罚赵德贵等人是因为她南栀。
他气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东西,无论是不要了的,还是现在拥有的,都不允许。
跟她南栀本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也绝不可能是因为对那个女人有着感情才去惩罚赵德贵等人的。
是赵德贵这个人的品性他看不惯,见不得欺行霸市,恃强凌弱这样的行为。
而在南栀说出来自己曾被赵德贵强暴的事情,在那一瞬间,他也确实有一丝的动容。
但一回到总裁办,就又开始大骂,果然是个贱人,那么小就那么的贱,那样肮脏龌龊的身体,他碰过都觉得恶心。
他祁时宴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是的,绝不会,南栀,我祁时宴,永远都不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他咬紧牙根,一双眸子冰冷至极,手中的红酒杯,连摇晃都没摇晃,直接入了喉咙。
接着,空酒杯直接摔碎在地,便又自言自语:祁时宴,你记住,南栀她就只是你曾经的一个玩物。
是的,曾经,而在此后,便是连玩物都算不上。
耳边却又响起母亲在电话里说的“儿子,南栀,南栀她……”
该死,他自己要母亲别提到这个名字,可这个名字却又自己跑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来。
祁时宴烦躁不已,但他是不会再打电话过去问什么,那女人是死是活,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管,为什么要去在意?
医院天台。
这里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是整个医院最高的地方,也是最为寂静的一处地方。
南栀此刻就是站在那最高的地方,但凡脚在往前一步,她所有的痛苦,绝望,悲伤,一切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终究还是没再迈那一步。
她没迈那一步,绝不是因为她胆怯,害怕。
天台上的风刮得比任何地方的都还要猛,她头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风刮得四下里摇摆。
楼下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区,行色匆匆的人,川流不息的车辆,没有谁会停下来特意往这楼顶上看一眼。
你看,她连死都是这么的孤独。
也就只有真的死了,摔得血肉模糊,成了肉泥,才会有几个人假模假样的上前观摩,感叹一句:
“这人挺年轻的,怪可惜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南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她真的什么都没想。
这痛苦不堪,心碎无比的三年,如果没有念念,她早就已经结束了。
而如今,念念也……
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一面墙不会突然间就倒塌,除非它早就在时光的年轮里被摧残得风雨飘摇,而一面已经倒塌的墙,就算重新砌好,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一面墙了。
“念念,你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