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回去么。”
夏青岁有些不安地用手指捏住衣角。
他顿了顿,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道:“不了。”
那他就是要走了。
夏青岁仰头问:“那你有伞吗?”
“不用。”
不知道为什么,夏青岁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慌张感,她指尖绷紧,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将手里的伞塞到他的手里。
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手指,却开始发烫。
她紧张得语速都变快了:“我教室还有一把,你打吧。”
她递完伞,退回两步,像是生怕他还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这样的行为太奇怪,她听见迟泽哑声笑了下。
他指节微微曲起,语速慢慢的。
“这么霸道啊。”
他尾音拖着,夏青岁在冷风中耳尖都发烫,简直没法思考。
她怕迟泽还她,下意识将手背到后面,“那你收着,我先回去了。”
夏青岁没法再和他多待。
她的心脏不安到了极点,再多说几句,她一直藏在心里的情绪马上就要露馅,转身想走。
面前的人忽然主动开口。
“夏青岁。”
这一声名字喊得她心悸。
“啊?”
她慌张抬头看他。
迟泽眼睫垂着,从书包里拿出一件迭好的校服外套。
他声音里是疲倦的沙哑,指节分明的手触到她小臂的皮肤,将外套放在她的手掌里。
他语调很沉:“干净的,别介意。”
夏青岁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自己的心情。
那个下着雨的下午,她递给了迟泽一把伞,迟泽像是看出了她冷,给了她一件外套。
但她当时也没有想到,那天下午是她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见到迟泽。
第二天,一中传来了个爆炸新闻。
迟泽转学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那一整天,整个学校都在讨论他的事情。
有人难过,有人惊讶。
临近高三,他就这么突然地转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转去了哪间学校,但听说是离开了g市。
夏青岁怔然握着手中的笔,心里像空了一块。
原来他说的不回了。
是真的不再回来了。
没过几天,夏青岁收到一个寄给她的快递。
是她借出去的那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