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过来看看这间地下室是不是有报死鸟的标记,”封鸢冷笑,“圣徒……就算圣徒来了祭品也已经不见了,你们觉得圣徒会饶恕你们的错误?”
那人有点傻眼了,而毛衣男人缓缓走近,封鸢这才发现他手腕上绑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罗盘,而当他靠近地下室的入口时,罗盘上的指针开始发生偏转,直直指向地下室入口的方向。毛衣男人面色微变,快步退了回去,对左右道:“罗盘所指向的确实是这里……罗盘是报死鸟的眼睛,报死鸟不会说谎。”
他抬起头:“你真的……是圣徒让你来的?”
“我不想再重
()复一遍说过的话。”封鸢淡淡道,“过来吧,我们下去看看。留几个人在地面上望风。”
毛衣男人和中年女人,还有刚才质问封鸢的那个平头男人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跟着封鸢下到了地下室里。
平头男人还是有些警惕,拽着两个同伴不让他们靠近封鸢。
而封鸢一变假意查探地下室,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们也是周六晚上之后就再没有收到过圣徒的消息了?”
毛衣男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封鸢不悦道:“那你们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据点?”
平头男人道:“我们很难有这个意识。圣徒很少联络我们,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祭祀仪式需要的人手比较多,圣徒也不会联系我们。”
这么说这十几个人都只是这个教派的外围成员,而那几个白影怪人准备整个大活,需要很多人手,连平时不经常动用的外围成员都要参与其中?
“既然如此,你们应该也没有见过祭品吧?”封鸢问。
三人点了点头。
封鸢故作沉思了一会,道:“如果让你们去找丢失的祭品,你们有没有把握?那小东西要是没有人帮忙,肯定跑不远,大概率就在这附近。”
那三人听他这么说,面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因为愚昧和蒙蔽而误入这个教派,他们很清楚所谓的祭祀仪式要用活人血祭。
封鸢的目光愈发冷了下来,听见毛衣男人犹豫道:“虽然有报死鸟的标记作为指引,但是整个平水西城区范围很大,以我们几个的力量恐怕很难找到……”
“先找再说吧,”封鸢道,“说不定能找到。”
三人在地下室什么都没有发现,刚准备要上去的时候,中年女人忽然指着一层楼梯角落道:“这是什么?”
其他人手里的手电筒光柱照过去,只见那里躺着一块白色碎片,应该是刚才封鸢清理木箱时不小心掉下的。
“是【灵缚】!”平头男人失声道,“看来祭品确实逃走了!”
封鸢瞥了他一眼,冷嗤:“怎么,还是不相信我说的?”
平头男人讪讪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封鸢将白色碎片捡起来,道:“你们平时多久祷告一次?”
平头男人隐隐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奇怪,但还是回答:“每天都祷告,但如果您是问祝祷仪式的话,我们每周举行一次——这是圣徒吩咐的。”
“还算诚心侍奉我主。”封鸢点头。
“我们都是诚心的……”那中年女人连忙开口说道,但封鸢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我丈夫被人打伤,圣徒大人帮我们报了仇,幸亏有圣徒大人!”
女人说着双手相对,手指呈一个三角形按在额头上,低声道:“愿【苍白之夜】的荣光永存,愿我主的教化光降尘世!”
苍白之夜……这就是他们信仰的那个邪神的尊名?
不过这个教派竟然不是靠发鸡蛋发展信徒的嘛。
三人走出了地下室,跟在封鸢身后的毛衣男人忽然道:“你……你没有罗盘?()”
封鸢停住脚步,看向自己从衣服兜里拿出来的手,道:那又怎么样??()?[()”
“那你说怎么和我们的【灵感同步】的?”毛衣男人的声音愕然。
封鸢悠然道:“是谁说必须得有罗盘才能灵感同步的?”
毛衣男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惊慌:“您,您是灵感觉醒者?!”
看来这群人确实是外围成员,那个罗盘是某种特殊物品,能够让他们把持“心声”交流,应该是需要在一定范围内吧?要不然之前有几个人的声音也不会时断时续。
封鸢缓慢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而一帮异教徒以为他是在回答自己是灵感觉醒者的问题,慌忙道:“觉醒者大人,我们,我们不是故意误会您……”
到了这一步,他们对封鸢的警惕心又降低了不少,完全生不起怀疑的心思了。
封鸢叹了一声,内鬼做到他这种地步,想必也是有些无敌的寂寞吧,当然,这并不是他发挥的有多好,而是敌人实在太过草台班子,再演下去就不礼貌了。
他看着毛衣男人道:“你可以误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灵感觉醒者。”
毛衣男人:“啊?”
封鸢又道:“我也不是你们那个苍白之夜的信徒,我就是个普通路过的。”
其他人:“……啊?”
封鸢正色道:“邪教是违法犯罪行为,打击邪教,人人有责。”
异教徒们:“……”
“你们自首吧,”封鸢想了想,“我已经报警了,外面都是警察。”
异教徒们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着封鸢的眼神逐渐变化,有的惊恐,有的怨毒,有的不知所措,毛衣男人大喊一声“快跑”,然而人群甚至都没有散开,就在他喊下“跑”那一刻,他们的身形和意识就仿佛凝固住,所有人都停滞在了原地,犹如被试了定身咒。